封後大典後,迎來了酷暑時節,火傘高張、鑠石流金,醫館裡躺滿中暑的百姓。
不少對殊麗有非議的臣子開始借題發揮,散布起謠言,說天氣酷熱是天子後宮出了妖後所致。
陳述白當即派出綺衣衛查找造謠生事者,而殊麗摒除掉謠言帶來的煩惱,去往尚衣監,與新上任的掌印、管事一同研究起製作清涼夏衫的計劃,想要以實際行動攻破妖後一說。
眾人從料子的絲線、產地、費用等方麵進行了篩選,最終選出了可以大麵積推廣的夏衫布料,並由尚衣監帶領織染局、巾帽局和針工局等官署共同完成。
忙了數個晝夜,殊麗合上薄冊,吩咐馮連寬和戶部尚書,“今夏異常炎熱,不僅要為將士和百姓提供清涼的夏衫,司禮監和戶部更要將儲存的冰塊按時發放到軍中,為將士解暑。如今,後宮無妃嬪,節省下的冰塊可勻給有需要的百姓。”
馮連寬:“諾。”
戶部尚書:“娘娘考慮周到。”
忙完正事,殊麗又分彆去往織染局、巾帽局和針工局,督促各署配合尚衣檢的進度。
因著皇後娘娘親力親為,成批夏衫很快被製作完成,一部分被送到了軍中,另一部分被輸送至各大集市,價錢公道,令百姓讚不絕口。
皇後如此賢良,妖後一說不攻自破。
供不應求下,殊麗又連夜召見了幾大布莊的掌櫃,想讓他們一同出力,並商量好了製衣的工錢。
全程,都是由殊麗負責協商、下達懿旨,陳述白從背後做了她的支撐。
**
夜裡沒有一絲涼風,殊麗為了節省冰塊,隻在大寶兒的屋子裡放置了一些,自己則浸泡在浴湯中不願出來。
陳述白回來時,就見雪肌嫩膚的女子倚在池邊,單手支頤,慵懶地閉著眸子。
“泡久了不好。”
試過水溫後,陳述白穿著常服浸入水中,朝殊麗靠了過去。
大熱的天,殊麗實在不想再出汗,以指尖推了下他的肩膀,“太熱了,陛下還是回燕寢睡吧。”
“朕也沒用冰。”
殊麗不認同地搖搖頭,掬起水澆在他露在外麵的皮膚上,“陛下日理萬機,還是彆節省冰塊了,萬一中暑,得不償失。”
“沒事。”
陳述白於水下掐住她的腰,慢慢摩著,“辛苦多日,為夫幫你鬆鬆骨。”
殊麗才不信他的話,扭擺起腰肢想要脫離桎梏,奈何力氣小,被拖拽著沉入水底。
長發在水中飄散開來,濃密如水藻。
陳述白吻住她的唇,大手撐在她的背上。
身上那件單薄寢衣被撥了下來,浮在水麵。
殊麗睜眼時,被池水刺激了瞳仁,複又閉上。
一瞬的功夫,陳述白就將她欺到池角,圍在手臂和池壁間。
“給嗎?”
透著調弄的話響在耳邊,殊麗抹把臉,看向低頭的男子,從他深邃的鳳眸中探出了勢在必得。
怎麼就勢在必得了?殊麗揚起下頷,冷而挑釁道:“不給。”
“嗯?”
“就不給。”
拒絕的話語被嬌嗔染了欲拒還迎的意味,不過,這般嬌滴滴的殊麗,也隻有陳述白能見到。
扯過漂浮在水麵上的寢衣,陳述白抬起擰乾,當著殊麗的麵,撕成一條條長緞,嘴角蓄著耐人尋味的淡笑。
殊麗後知後覺地猜到他的目的,臉色刷一下變了,但並非是氣憤,而是惱羞,“不許綁我。”
陳述白將條條長緞搭在自己肩頭,取出一條替殊麗綁了長發,“誰說要綁你?”
殊麗才不信,伸展雙臂劃動池水,想要鳧開,卻被陳述白攬住腰拖了回來。
一條條長緞被擰成一股繩,陳述白反剪殊麗的雙手,剛要將她綁住,身後忽然傳來叭叭的腳步聲。
任何一個宮侍就算有天大的事要稟奏,也不敢貿然闖入湢浴,陳述白磨磨牙,將綁了一半的長緞撇開,轉過身看向一顛一顛走進來的女兒。
殊麗也瞧見了女兒的身影,立馬推開麵前的男人,拉開了彼此距離。
池湯邊,大寶兒穿著水粉色的清涼小襖,梳著兩個羊角辮子,可愛的像個年畫娃娃,可出現的時機實在讓她爹娘窘迫。
“找到你們啦。”
大寶兒笑嘻嘻地靠近,竟“噗通”一聲跳進池中。
這丫頭,膽子比同齡人大得多。
陳述白眼疾手快,將她撈過來抱坐在右臂臂彎,又輕輕放在池邊,“乖乖的彆鬨,爹娘有正事要做。”
濕發貼頸的殊麗扶下額頭,極其佩服他的厚臉皮。
大寶兒濕了漂亮的襖裙,低頭揪起貼在圓肚子上的衣料,皺起小眉頭,“寶兒熱,要涼涼。”
池水確實不熱,能夠解暑,可對麵的寢房有冰塊有扇子,更為涼快才是,陳述白拍拍她的後腦勺,想將她抱出去,可大寶兒在夜裡就像是殊麗的狗皮膏藥,隻要沒睡下,就會一直粘著殊麗,任誰都哄不走。
這不,小丫頭倔強道:“要娘娘。”
殊麗忍笑,鳧過去,擠開男人,捏住女兒的小胖手,“是娘,不是娘娘。”
看娘親靠近自己,大寶兒笑彎鹿眼,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