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守在外麵。”
“好。”
殊麗將燈盞遞給她,一個人站在冷夜中,搓了搓手臂。
今夜的太師府格外安靜,殊麗是客,不知家主和夫人的打算,但能感受到府中氣氛並不像看起來的輕鬆,一定是醞了什麼計劃。
而四周的隱蔽處,也一定藏著太師府的護院,想來是安全的。
倏然,茅廁內傳來宋府小姐的聲音,染了幾分害羞,“麗麗,我來月事了,你能幫我拿一個月事帶嗎?”
這種女兒家的私事,自然不能勞煩護院,殊麗應聲“好”,小跑回主院,卻想起小姐們的私物全都放在後罩房,正院的廂房內不會有,宋夫人上了年紀,也不會備著月事帶,於是叫上個護院,一同去往後罩房。
“我去取樣東西,勞煩小哥等在門外。”
護院點點頭,“小人就守在門口,寸步不離。”
“有勞。”道謝後,殊麗提裙走進去,輕輕合上房門,來到檀木箱櫃前翻找,果不其然,找到了一遝嶄新的月事帶。
拿出幾個卷放入衣袖,她拉開房門,帶著護院去往花園,可就在此時,周遭響起細微的腳步聲,像是腳踩瓦片發出的聲音。
殊麗心一驚,小聲對護院道:“咱們快走。”
兩人貼著牆壁繞了半圈,撚手撚腳下了木梯,快步跑向花園。
花園旁有座假山,殊麗剛跑進月門,就被從假山裡探出的大手攔下,硬生生拽了進去。
見狀,護院欲拔刀,被假山附近隱藏的另一撥暗衛製止。
“自己人!”其中一名暗衛掏出辰王腰牌,示意道。
護院愣住,沒想到辰王派人潛入了太師府。
假山內,殊麗小幅度掙紮過後,被人摁在了假山石上。
“彆出聲,是我。”
低啞的聲音響在耳畔,殊麗扭扭肩,“你怎會在此?”
亮出身份後,陳述白鬆開她,看了一眼假山石上方的空隙,動了動耳尖。
後罩房那邊已經打起來了。
抬指吹了聲口哨,就有一小撥暗衛奔向那邊。
陳述白拉住殊麗往假山石的裡麵走去,“這邊安全,你暫且呆在此處。”
宋府三小姐還在茅廁裡,殊麗急著給她送月事帶,卻又不便直接道出緣由,“我想如廁。”
陳述白看她一眼,也跟著尷尬起來,“忍一忍。”
“忍不住了。”
花園裡暫且安全,陳述白將她拉了出去,親自送到了茅廁門口。
殊麗快步走進去,一步三回頭,警告他不許跟進來。
陳述白無奈地搖搖頭,他怎會做那種勾當。
等殊麗從裡麵出來,他二話不說,拉著她的手返回假山。
三小姐知道辰王殿下在外麵,沒好意思出去,也就躲在了茅廁內。
再次返回假山,殊麗扯出手,“殿下去忙吧。”
陳述白本欲去後院瞧瞧,但出於對殊麗安全的考慮,選擇守護在她身邊,“咱們呆在這裡便好。”
殊麗不想跟他相處,卻礙於外麵的形勢,默默找個石頭墩坐下,雙手捧著臉,等待護院和暗衛製服那些不速之客。
“我可以問,那些是什麼人麼?”
陳述白挨著她坐下,也不嫌石頭上有塵土,很是隨意,“多半是太子的人。”
“太子為何派人夜探太師府?”
見陳述白抬眸看來,殊麗扯扯嘴角,“我是不是不該過問。”
出乎意料,陳述白跟她講起了自己在朝廷中的人脈,以及和太子的恩怨,甚至透露了奪嫡的野心。
殊麗聽得泛起雞皮疙瘩,覺得這是機密,趕忙捂住耳朵,“我不想再聽了。”
換作旁人,陳述白才懶得浪費口舌,可殊麗不同,她是自己的心上人,需要知道他的事情。
輕輕拿開她捂在耳朵上的手,淡笑道:“放心,對你,我可舍不得滅口。”
男子噙著笑,眉眼犀利又溫柔,殊麗扭頭看向彆處,不知該說什麼。
陳述白扣住她的下頷,慢慢轉過她的臉,借著月色打量她。
殊麗顫顫眼睫,剛要問他想做什麼,唇上忽然襲來一道清淺的茶香。
陳述白啄了一下她的唇,眼底化開柔水,“信我,好嗎?”
殊麗激靈一下,臉蛋迅速飆紅,外頭的人還在打打殺殺,他呢,在這裡偷風偷月,似乎一點兒不擔心外頭的狀況!
陳述白:“乖,閉眼。”
殊麗:“嗯?唔......”
腹誹間門,雙唇再次被堵住。
這一次,陳述白沒有立即退開,而是抬著她的下頷,迫使她張開嘴,一點點奪取她的清甜。
殊麗心跳加劇,握緊粉拳,卻沒有推開她,這種刺激而旖旎的溫情,恰好充實了她空落落的心。
循規蹈矩了十五年,她忽然不想再做乖乖的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