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故意詐方嬤嬤的,沒想到還真被自己給猜對了。
阮拂齡沒死。
死的隻是一個粗使丫鬟。
沈蓉心中怒火蹭的一下怒漲,一把揪住了方嬤嬤的衣領子:“老刁奴,早就不該留著你在靖安侯府,鬨出這麼多事端,來人,將方嬤嬤捆起來,帶去見老太太,其餘人都給我看好了。”
一想到阮拂齡惹了禍還想要逃跑,沈蓉就氣得不輕,走近老太太院子時,聽見了怒罵聲。
“休妻!必須休妻,這天底下還有沒規矩了,害死了人,還敢如此張狂。”
老太太抹淚。
沈蓉進門後看見三個兄弟站在一旁不說話,老太太立即指著沈蓉:“一會你親自走一遭,務必要讓宋氏和葉氏回來一趟,否則,靖安侯府豁出去也要休妻,逼死了人命還能逍遙快活,簡直沒天理了。”
等老太太撒潑之後,沈蓉輕歎口氣:“祖母,兩位弟妹許是在氣頭上,宋家和葉家都不好招惹,不如再等等。”
話到了嘴邊沈蓉猶豫了一下,忽然試探道:“祖母,表妹的喪事要是通知阮家,那抬來的嫁妝……”
“阮家害了一條人命還敢要嫁妝,做夢!”老太太一口回絕:“那些都是我陪嫁給齡姐兒母親的,也是靖安侯府的。”
沈蓉抿了抿唇瓣,腦海裡忽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阮拂齡詐死的事老太太究竟知不知情?
憑著老太太對阮拂齡的寵溺,說不定會用這個法子。
她腦子轉得飛快。
沈蓉歎氣:“祖母,剛才有個男子拿著贖金來贖個活契丫鬟,在府上鬨騰開了。”
“這種小事交給管家不就行了,何必你親自插手?”裴衡川蹙眉,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覺得沈蓉不分輕重。
沈蓉又怎麼會聽不出丈夫的責怪,她無奈道:“這丫鬟是個活契,而且還是攬月閣伺候的,突然就在侯府失蹤了。”
說這話時沈蓉不著痕跡的在打量著老太太,卻見老太太眼底劃過一抹心虛。
沈蓉咬牙,幾乎可以斷定這事兒就是老太太出的餿主意了。
想借著阮拂齡的死,逼著宋玥和葉嘉嫣回來,還讓世人知道靖安侯府的表姑娘引火自焚了,又給了阮拂齡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一箭三雕。
虧她還信了,被人蒙在鼓裡耍的團團轉。
簡直太氣人。
“不過就是來訛銀子的,給他就是了。”老太太敷衍道。
沈蓉卻道:“祖母,靖安侯府的活契可不少,若是人人效仿,豈不是亂套了?”
“蓉兒,你又何必用這點小事來打攪祖母。”裴衡川一臉責怪。
沈蓉聞言心裡一哽,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我非揪著不放,我給了五千兩銀子,此人也未鬆口,還說要是不將海棠交出來,就要告官府。”
一聽說要告官,幾人這才慌了。
老太太對著裴衡川說:“你,你快去處理此事,莫要將此事鬨大,靖安侯府可丟不起這人了。”
裴衡川立即點頭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