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晏立馬就後退了好幾步,臉色極為難看,不可思議地看著宋玥,端莊柔弱的宋玥何時變得這麼粗暴了?
“宋氏,你好狠毒!”裴知晏咬牙切齒。
“何人報官?”
京兆尹房大人粗獷的聲音傳來。
宋玥舉起手:“大人,是我,裴知晏擅自闖入宋家,還將宋家砸了個稀巴爛,我實在是製服不住才派人去報官。”
一改剛才的狠厲模樣,麵上多了份無助和惶恐,指著滿地殘渣,房大人看了一眼地上,目光一瞟,彎腰瞧了瞧殘渣頓時倒吸口涼氣:“都是裴知晏砸的?”
“全府上下都是人證。”宋玥道,不屑地看向裴知晏:“靖安侯府的三爺該不會抵賴不承認吧?”
“是我砸的又如何,我今日是來要個公道的,你還敢報官,簡直不知羞恥!”裴知晏對宋玥最後的期待都沒了,眼底隻剩下怨恨。
宋玥就怕裴知晏不肯承認,既然認了,她定要讓他漲漲教訓,順著裴知晏的話繼續追問:“今日房大人就在這,咱們之間有什麼對錯,不如說個明白,若是我錯了,我給你磕頭賠罪都成,可被你這麼無憑無據的汙蔑,我宋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房大人聽著兩人吵起來,頓時頭大,都是名門望族,他哪個也得罪不起。
就在此時房大人又聽說有人擊鼓鳴冤,要狀告靖安侯府私自扣人,一聽又是靖安侯府。
房大人更覺得頭大。
“房大人,咱們去公堂審問如何?”宋玥揚起下巴,一臉坦然:“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對峙,倒是有些人就未必了。”
裴知晏緊咬著牙,他的確沒有證據,隻知道近期阮拂齡隻得罪過宋玥,肯定是宋玥在背後詆毀阮拂齡。
這些都是他的猜測。
“裴三爺,這邊請吧。”房大人道。
眾目睽睽之下,裴知晏不去就是心虛沒理,他咬著牙:“去就去。”
“房大人等一等!”宋玥禮貌地喊住人,當著房大人的麵讓丫鬟儘快將地上的殘渣全部收入大箱子,足足裝滿了三個箱子,一並抬著跟在宋玥身後。
房大人也沒阻撓。
幾人到了公堂之後,擊鼓鳴冤的就是海棠的老子娘,她們哭訴兩個時辰前兒子帶著贖金去了靖安侯府贖人,可遲遲沒回來,他們闖入去問,結果被靖安侯府的下人給轟出來了。
無奈,兩人隻能來找官府了。
“那個潑皮無賴汙蔑人,不打死已經是仁至義儘了,你們還敢鬨!”裴知晏怒瞪著兩人。
宋玥挑眉,真不知原主是怎麼看上就裴知晏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就是個蠢貨!
“你們是不是收了銀子,故意去靖安侯府找麻煩的?”裴知晏威脅:“還不快如實交代,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海棠老子娘被嚇得瑟瑟發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裴三爺,這裡是公堂,不是你隨意撒野的地方,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宋玥反問,麵上的肅殺之氣不次於裴知晏。
他蹙眉。
“隻會仗勢欺人算什麼本事?”宋玥滿臉鄙夷,氣的裴知晏咬牙:“隻要審問,必定能有個結果。”
“這麼說海棠的兄長的確是在靖安侯府了?”房大人追問。
裴知晏點頭:“此人去了靖安侯府訛詐銀子,已經被侯府關起來了。”
房大人又問:“海棠兄長和侯府是什麼關係?”
……
“可有賣身侯府?”
“可有傷人?”
“按律法,靖安侯府是無權擅自處置海棠兄長的,若是海棠兄長真做了什麼事,侯府應該將人捆起來送入官府。”
幾句話讓裴知晏啞口無言。
宋玥拱手:“大人英明,不能總是因為自己的猜測就斷定事實,還請大人還宋家一個公道。”
房大人被捧得有些暈乎乎的,臉上揚起得意,立即派人去靖安侯府將海棠兄長帶來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