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拂齡死了,跟海棠又有什麼關係?
根本扯不上汙蔑。
裴知晏語噎。
此時海棠兄長也醒來了,嘴裡還大口地吐著血,手指著裴知晏:“請裴三爺將妹妹還給我。”
裴知晏哪裡知道海棠已經死了,憤憤地讓身邊隨從回去將海棠那個丫鬟帶來,隨從一聽趕緊說:“海棠不在府上。”
“海棠年紀小又是粗使丫鬟,從來不得罪人的,從未超過兩日不給家裡送消息,這幾日我日日都夢見海棠被人給害了。”海棠娘哭天抹淚:“當初要不是給他爹治病,我們是舍不得賣孩子的,如今省吃儉用將贖金湊足了,靖安侯府卻不肯放人了。”
裴知晏後知後覺地發現事情遠比自己想象的更複雜。
“求裴三爺將海棠還給我們吧,我們隻是小小百姓,不敢得罪人,也不要銀子,隻求一家子團聚。”
海棠老子娘在堂上哭得泣不成聲。
“裴知晏,也請你還我一個公道,還有賠償那些損失。”宋玥指著門口的三個大箱子。
裴知晏瞬間心亂如麻,支支吾吾根本拿不出證據也解釋不出來,可他就是認定是宋玥指使了海棠一家子去靖安侯府鬨事的。
隻是海棠又去哪了呢?
“大人,我有一個提議。”宋玥道:“海棠既是靖安侯的丫鬟,身邊肯定有熟悉的同伴,隻要召來一同審問,肯定知道線索。”
“靖安侯府豈是說審問就審問的?”
“不過是審問幾個丫鬟,若你坦蕩,又何必心虛?”宋玥反問。
裴知晏壓根就不是對手,三言兩語就敗下陣,臉露難看,這時海棠娘忽然說:“靖安侯府發生一場火災,唯獨我家海棠沒了,說不定就是拿了我家海棠的命抵了侯府表姑娘的性命,讓表姑娘假死離府,改名換姓過逍遙快活日子去了。”
“這絕對不可能!”裴知晏反駁。
“大人敢不敢讓我去瞧瞧表姑娘的棺槨,人雖被燒得麵目全非,可骨頭卻擺在那呢,我自有法子斷定此人是不是我家海棠。”
“你混賬……”
“海棠娘,你可彆胡說,靖安侯府怎麼會這麼卑鄙無恥呢,堂堂靖安侯府為了洗脫罪名肯定是不介意你去瞧一眼的。”宋玥及時開口打斷了裴知晏的話。
宋玥看向裴知晏:“要麼讓海棠娘看一眼棺槨也好死心了,要麼就審問海棠的同伴。”
所有人都看著裴知晏,等著他回應,海棠娘提出來的要求本來也不過分,若是靖安侯府不肯妥協,那才是心虛了。
用一個丫鬟的命換了表姑娘的自由,這事兒還真像是靖安侯府的手筆。
宋玥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論靖安侯府怎麼選擇都是被動,流言蜚語隻會越來越多。
她就是要讓阮拂齡一輩子都彆想頂著自己的臉再出來招搖撞騙!
除非,她易容一輩子。
“裴知晏,此事你該不會知情吧,等過幾日又出現一個什麼模樣相似的人出來,換了個名字,繼續生活?”宋玥小聲猜測:“若是這樣靖安侯府也太無恥了。”
裴知晏簡直快被氣暈過去了:“你彆胡說八道,阮家就她一個姑娘,哪來什麼相似的姐妹?”
宋玥唇角扯了個勉強笑容:“那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這可是裴知晏親口說的,阮家就這麼一個姑娘。
再來第二個就不對勁了!
房大人當機立斷地派人去了一趟靖安侯府,說明原因,要聽聽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正在喝藥,聽聞傳話,手裡的藥沒端穩直接摔在地上。
濺地滿地藥汁。
“去把沈蓉喊來!”老太太激動道。
小廝卻道:“老太太,一個時辰前沈家派人來請大少夫人回去,說是沈夫人犯了頭疾,大少夫人惦記著就趕回去了。”
“怎麼這個時候回去了?”老太太不滿,認定沈蓉就是故意的,同時心裡也沒底,真要看了棺槨,看出什麼端倪來,靖安侯府的臉就彆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