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靖安侯府之所以對海棠兄長動刑,是篤定海棠失蹤肯定和此人有關,在靖安侯府他險些就招了。”裴燕川道。
“胡說!”海棠兄長梗著脖子:“我什麼都沒招,這隻是你片麵之詞,無憑無據。”
裴燕川冷聲問:“那你倒是說說今日拿來的贖金是從哪來的?”
一句話宛若扼住了海棠兄長的脖子,逼得他喘不過氣來,瞪著眼不知該說什麼。
裴知晏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宋玥:“這還有什麼難猜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慫恿了海棠一家子來靖安侯府鬨事,隻要審問,必定能有個結果。”
局勢逆轉,房大人覺得裴燕川說得極有道理,看向了海棠兄長:“你的銀子是從何處來的?”
海棠兄長見情況不妙,整個人都慌了,還沒等回答呢,海棠老子就衝著上頭的人磕頭:“大人,是昨兒晚上有個蒙麵人去找我們,給了一百兩銀子,要我們去靖安侯府要人的。”
“你們果然是被人指使的!”裴知晏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他怒喝:“是不是堂上的人指使的?”
宋玥嗤笑:“裴知晏你當真是蠢鈍如豬,我這副身子骨還能親自去找海棠老子娘?”
“你!”
被懟後,裴知晏憤憤地收回視線。
裴燕川衝著宋玥道:“三弟妹消消氣,也不怪三弟誤會,今日海棠兄長在靖安侯府審問時,從身上掉下來一枚玉佩……”
宋玥不著痕跡地看了眼,不慌不忙地說:“我的嫁妝都在靖安侯府,京城誰不知阮拂齡偷拿了我嫁妝裡的醫書呢,再偷拿玉佩,不過是囊中取物罷了。”
這回輪到裴燕川語噎了,他手裡緊攥著玉佩,竟無言以對。
“我大病初愈來公堂也是強撐著,哪還有什麼閒心思去找海棠兄長?我就是不明白,我究竟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讓靖安侯府揪著我不放,莫名其妙的去了宋家打砸,如今又要誣賴我,靖安侯府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肯罷休?”
宋玥說完掩嘴不停地咳嗽,幾句話又將矛頭對準了裴燕川。
裴燕川倒是沒想到在靖安侯府時溫溫柔柔的宋氏,嘴皮子居然這麼利索。
“誰準許你這麼跟二哥說話的?”裴知晏怒了。
裴燕川扯住了裴知晏的衣袖,示意他彆亂說話,有些事扯不清,靖安侯府終究是理虧。
房大人看著幾人吵起來,一時也分不清誰真誰假,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海棠一家子受人指使汙蔑了靖安侯府。
“大人!”宋玥忽然開口:“此事若不查個清楚,我宋家必定會背負汙名,既然已經在公堂了,此事不如徹查清楚。”
宋玥手指著海棠兄長:“有些人屈打成招也不是不可能,僅憑裴燕川的幾句話就斷定是海棠一家子訛人,也未必是事實。”
裴燕川蹙眉:“那你想怎麼樣?”
“且不論海棠兄長賭徒,他上門要人並無過錯,這銀子麼,也極有可能是贏來的,隻是海棠老子不知情罷了。”
宋玥語氣低沉:“靖安侯府將一個良民扣下毆打至此,本就是有罪,為了公允,我提議將裴燕川帶來的丫鬟嚴加審問,否則,海棠一家子是可以狀告靖安侯府無端傷人的,堂堂侯府欺負無辜百姓,百姓連申冤都沒機會,豈不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海棠兄長在外頭混跡久了,又怎麼會聽不出話音呢,真被關入大牢,就是死路一條。
現在隻有不承認,和咬死是靖安侯府屈打成招。
逼靖安侯府不得不妥協才是真的。
“大人,是靖安侯府拿我老子娘的性命威脅的,求大人做主啊。”海棠兄長爬起身衝著房大人磕頭。
房大人猶豫了。
宋玥則是看向了裴燕川:“靖安侯府堂堂正正,應該不懼被人審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