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此事以後再議。”葉侯爺苦笑,心裡卻十分心疼女兒。
葉嘉嫣去見宋玥,將聖旨擺在她麵前。
宋玥兩眼放光,一字一句看得認真,咧著嘴笑:“和咱們的目標越來越近一步了。”
她將聖旨收起,又問:“宮裡那邊什麼情況可知曉?”
“我出來時特意打聽了一下,太後還病著,沈妃一家子還在審查,瑾貴人挨了不少打。”
“挨打?”宋玥想象阮拂齡有苦說不出的畫麵,她咬了咬唇:“沒看見她斷氣之前,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誰讓人家有女主光環呢,假死一次就可以假死兩次。
葉嘉嫣點頭表示認同。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靖安侯府二子裴燕川辜負朕之期盼,不敬發妻,實乃家教不嚴,即日起賜葉縣主休夫,自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小太監尖銳的嗓音響在靖安侯府上空。
裴老太太傻眼了。
裴燕川臉色倏然變得鐵青。
“皇上,皇上讓葉嘉嫣休夫?”裴老太太恍過神時,仍有些不可置信,可聖旨擺在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靖安侯府可真是出息啊,放著兩位娘子不善待,折騰出這麼多醃臢事,皇上說連後宅都安置不了,還談什麼為國為民,靖安侯府好自為之吧。”
太監一臉不屑地說完帶著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裴老太太喉間湧出一抹腥味,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她極力撐著身子看向了裴燕川。
裴燕川沉著臉一句話都沒說。
“二哥。”裴知晏氣不過:“葉氏就是仗著救了皇上一命,所以才求了這麼荒唐的聖旨,這分明就是在羞辱咱們。”
這口氣裴知晏咽不下,猛地站起身卻被裴燕川一把拽住了衣袖:“回來!”
“二哥?”
裴燕川抬眸:“靖安侯府的臉麵已經被踩爛了,你現在出去隻會自討苦吃,沒有人會幫你的。”
京城世家貴族哪個不是勢利眼?
才靖安侯府被貶時,能用的該用的關係全都用光了,大家都對靖安侯府避之不及。
再去胡攪蠻纏,就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一旁的沈蓉慢慢從地上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丈夫裴晏衡,心裡隱隱冒出個念頭。
各回各院後,沈蓉打發了下人將分家的事說了。
裴晏衡拔高了聲音:“這個節骨眼上怎麼能分家呢,簡直胡說八道!沈氏,沒想到你的心這麼冷血無情。”
沈蓉蹙眉。
說罷,裴晏衡抬腳就走,完全不給沈蓉解釋的機會,氣得沈蓉死死的捏著帕子,委屈道:“我還不都是為了大房著想麼,要是再被連累,大房就完了!”
沈蓉委屈的哭了。
“大少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丫鬟站在門口請人。
沈蓉是百般不情願的,拿起帕子輕輕擦拭了眼角,整理好心情之後,去了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已經將屋子裡的人散開,隻留一個貼身嬤嬤,斜靠在榻上,神色灰敗,見她來,強撐著身子坐起來:“蓉姐兒,靖安侯府待你如何?”
冷不丁的這麼一問,沈蓉眼皮跳了跳:“祖母有什麼話不如直接說吧。”
裴老太太道:“沈妃假孕爭寵的事絕對不能牽連侯府了,你既是侯府孫媳婦,又是沈家姑娘,有些事也該做個了斷了。”
沈蓉蹙眉。
“你現在就去一趟沈家,要一封斷離書,日後沈家如何和你再無瓜葛。”裴老太太道。
聽聞此話,沈蓉怒極反笑,靖安侯府不連累她就不錯了,還敢嘲笑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