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害怕,但我還是被吊足了胃口,壯了壯膽子,抬腳就往茅草屋裡去。
茅草屋裡用白布蓋著個人,我壯著膽子輕掀那蓋在臉上的白布,看到那人猙獰的死相,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人眼珠子凸起,麵色鐵青,舌頭長長吐出,脖子上纏繞著好幾圈勒痕,可見死前十分痛苦。
可越看他的臉,我就覺得越眼熟。
再細細一看,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驚恐地瞪大雙眼。
扭頭就出了茅草屋,顫抖著聲音,指著茅草屋裡道:“爺爺,死的人是前天跟我們一起抬棺材的,是那個徐五成!”
爺爺抽了一口煙,臉色有些沉重,便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先回去歇著,便進了茅草屋。
村長王興國也好不容易擺脫了村民們,跟著爺爺走了進去。
水井邊的村民已經陸陸續續散了不少,也不知王興國同他們說了什麼,便都不鬨了。
我下意識就抬腳往井邊走去,探頭一看,井底深不可測,目測應當有幾十多米深。
這麼深的井,徐五成是如何掉下去的呢?
望著這井底,我不自覺打了個寒顫,隻覺得背後冷颼颼的,不敢再看了,拔腿就往王厚實家去。
回到住的屋子,吳三歪幾人都在院子裡焦急徘徊著,想來是來找我爺爺的。
“寧子,聽說村頭死了人,我們來找雷爺過去看看,怎麼不見他人?”
“對啊雷寧,叔這是去哪了?左等右等也等不著人影。”劉強子搓了搓手道。
我麵露難色,咽了一口唾沫,“我才剛從村頭回來,我爺爺就在那裡。”
劉柱子一愣,問我,“死的是何人啊?”
“……也是跟我們一起抬棺材的,是徐五成!”
這話一出,將其他三人都震在原地。
吳三歪兩眼一瞪,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急忙問,“你可沒認錯?確定那人就是老五?”
我忙不迭點頭,肯定道:“我絕對沒看錯!就是徐五成!”
劉柱子和劉二強都傻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六神無主。
劉二強喃喃道:“完了,一定是因為我們碰了那凶棺,惹怒了那一家人,他們要報複我們!”
“現在老五因為那凶棺出了事,接下來是不是就輪到我們了?我還不想死啊……”
“彆瞎鬨騰!”
被吳三歪這麼一凶,劉柱子和劉二強都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了。
一聽這話,我心中有些發瘮,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碰到的那對母女。
都說冤有頭債有主,他們的怨氣無處可泄,會不會都怪在我們身上?
昨晚的事,隻是個開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明明是炎炎夏日,我卻莫名感覺到了一絲陰冷的氣息,讓我不由得渾身一顫。
吳三歪三人心裡裝著事,也沒注意到我的不對勁,時不時望向門外,盼著爺爺快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