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院子外邊的道長一反常態,不知往脖子上抹了什麼東西,瞬間,脖子上的黑手印便呈現在眼前。
大知賓大驚失色,“道長,這可是那東西留下的?”
道長沉著臉色,點點頭,“不錯,這孽畜比我想象中的難纏,各位還是另謀高就吧!我對付不了它!”
爺爺有些急了,“道長,我就一個孫子,還請你高抬貴手,救救他吧!”
道長毫不客氣,“你隻有這一個孫子,我也就隻有一條命!我法力不深,你們還是另請他人吧!告辭!”
說罷,收拾自己的東西就要走。
道長一走,爺爺就有些犯愁,連給王家看事的大師都解決不了,又從哪去找彆的大師來看?
大知賓看了我爺爺一眼,提議道,“雷老哥,要不這樣,你們先彆急著回去,等王家媳婦頭七那天,王大哥王大嫂再出麵看看,讓王家媳婦甘願安心投胎去,說不準就能放過你家娃兒了。”
爺爺麵露猶豫,“這能行麼?”
大知賓又道:“這王家媳婦我是知道的,生前孝順得很,要不是出了這事……”他歎了口氣,“這一家子也算是可憐見的,說不準王家媳婦念在她的公婆的麵子上,也會放了這娃兒。”
爺爺最終還是點點頭,歎息一聲,“那就這樣吧。”
後來,大知賓和爺爺又說了什麼話,我也沒聽見。
經曆了這一遭,我的腦子一片混沌,不知自己會不會被那母子給索了命。
說實在的,我也有些後悔,跟著爺爺來這麼一趟,啥好處沒撈著,反而還要送了命。
我長這麼大,可都沒談過甜甜的戀愛呢。
唉,可真是人各有命啊!
大知賓一走,院子裡就剩下我們爺孫倆,爺爺倒是急得在院子裡來回徘徊,急得嘴皮子都冒泡了。
我卻是不慌不忙,還有閒心搬著小凳子削著蘋果吃。
到了夜裡,爺爺又出門了一趟,不知從哪弄來一道護身符,直接塞我手裡,讓我必須將這護身符隨身帶著,囑咐我晚上早點睡覺,便又出門了。
爺爺都幾天幾夜沒好好休息給了,我頗有些心酸,臨睡前還給爺爺留了一盞燈,本想等他回來,可等著等著,困意漸漸襲來,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說來也怪,自從戴上這護身符之後,我便沒再做噩夢,一覺睡到自然醒,整個人清爽無比。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爺爺拎著個飯盒,就回了院子裡,端出幾碟包子,“王厚實那邊送過來的,先吃點。”
我肚子餓得饑腸轆轆,兩眼一亮,抓起兩個包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邊還含糊不清地問,“爺爺,你昨晚上去哪了?一晚上沒回來?”
爺爺抽了口煙,煙霧繚繞中的臉色不明,吐了口煙圈,“你甭管我去哪,反正是救你的命。”
“爺爺肯定不會讓你折在這兒!”爺爺用煙管敲了敲桌子,神情顯得有些倉惶,就讓我先填飽肚子,有事再喊他,自己便到裡屋補覺去了。
我心中也浮起了幾分迷茫,連那什麼道長都對付不了這母子,自己真的還有希望能活著麼?
唉,一切都聽天由命吧!
我悠悠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裡屋的爺爺,幾分憂愁不由得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