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試探著問:“這棺材鋪,前麵還有十五位店主麼?你們知道他們都去哪了麼?”
眼前的幾個紙人都搖頭晃腦起來,“不知道,不曉得,婆婆不準我們亂說。”
這些紙人一問三不知,從它們口中,根本撈不出半點消息來。
我沒好氣地道:“之前幾次,是不是你們將我帶到這來的?”
小女孩嬉笑著,“是呀,你不覺得很好玩麼?”
“好久都沒有人陪我們這麼玩了,好不容易來了個大哥哥,你得陪著我們一塊玩。”
還真是這些紙人搞的鬼!
害得我還以為自己又中邪了。
和這些紙人接觸下來,我心裡的恐懼情緒倒是淡了些。它們看上去並不想傷害我,不過都是些小孩子。
可問起它們是從哪來的,這些紙人都是搖頭,隻說自己有意識時就在店鋪裡了。
也就是說,第一任店主來到這裡時,它們就已經存在了。
難道是柳阿婆所說的棺材鋪的真正“店主”將它們留在這裡的?
可這些紙人,又有什麼用處呢?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像紙紮人這種東西,更趨向於陰靈方麵,極具靈性,有能力的紙紮匠能賦予紙人意識,正像先前抬棺時,屠金用紙人協助我們一塊起棺一樣。
可親眼看見能說話的紙人,和與紙人相處,壓根就是兩碼事。
看來,我得找周先生多了解了解這紙紮人了。
想起屠金,打從丁爺爺回來後,我便很少能看見屠金了,總是早出晚歸的,甚至一麵都沒見過。
我沒再管這些紙人,出門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床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丁老木放在房間裡的背包也不見了。
這回,他倒是給我留了一句話。
“急事出門,有緣再見!”
除了這句話,什麼也沒說。
我心中鬱悶不已,自己還有一大堆的問題想問他呢,結果他倒好,一聲不吭就走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一回。
我幽幽歎了一口氣,將信紙折成四折,放在抽屜裡。
等到了中午,屠金才風塵仆仆地從外邊回來,剛進門就扯著大嗓子嚷嚷道:“渴啊,渴死我了!快來給我倒點水!”
院子裡沒彆人,我隻得親自給他倒了杯涼水。
走近了才見屠金滿頭是汗,整個人像是從水裡出來似的,扯了幾張紙巾給他擦汗。
“屠叔,這幾天你都乾啥去了啊?”我好奇問。
屠金咕咚一口全喝光了碗裡的水,一抹嘴巴,咧嘴一笑,“我出門,當然是去乾大事去了。”
“還記不記得上回幫我們抬棺的賓館老板?”
屠金一說,我才算是想起來了。那不正是小雅的外婆麼?
說來也怪,小雅離家出走,她外婆好像並不擔心她會在外邊受欺負。似乎更像是特意把人送到我這來。
她圖的什麼?
有時間,我得再回一趟黃泉賓館了。
見我終於想起來,屠金揚眉一笑,“我這次出門,就是去找她的。”
“你難道都沒發現,最近院子裡這女娃出門的次數越來越少了,白天一概是不出房間的,你就不覺得奇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