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外邊都還沒有動靜。
就在我實在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想著今晚柳阿婆應該不會來了,對麵屋子的門卻緩緩開了。
借著院子裡的月光,我勉強能夠認得出來,出來的正是柳阿婆。
她直直地朝著我的房間走了過來。
我忙躺回床上裝睡,沉著氣聽著外邊的聲音。
“啪嗒——”
“啪嗒——”
門外的聲音微弱,但還是被我聽得一清二楚。
那道腳步聲漸漸來到門外,聽著一陣開鎖的聲音,房間的門緩緩開了。
隨著一陣摩擦聲,借著黑暗的遮掩,我緩緩睜開了眼。
隻見柳阿婆正抱起放在地上的半米高的紙人,緩緩往外走了出去。
順勢還給我帶上了門。
她一出門,我就忙跑到窗邊,往院子裡望去。
隻見她真的將紙人帶去了小雅的房間。
但沒過多久,又出來了,卻並沒回房間休息,而是徑自出了後門。
這麼晚了,柳阿婆要去哪裡?
雖說大晚上去打擾女孩子不太好,猶豫片刻,我還是出了門,往小雅的房間走去。
“小雅,你睡了麼?”我試探著喊了幾聲。
屋子裡卻毫無動靜。
不知何處來的一陣風,輕輕將屋子的門給吹開了一條縫。
我壯著膽子推開門,緩緩往房間裡邊走去。
入目就是幾個靠在牆上的紙人,角落還堆放著紙棺材與兩個花圈,原來的靈堂布置非但沒改,甚至還變得更陰森了些。
本該在床上休息的小雅卻不見了,代替的是一個素白長裙的紙人。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紙人的眼睛似乎還能隱隱轉動,轉過頭來盯著我,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仔細一聽,“寧哥,你怎麼來了……”
這紙人能說話,莫非也和東廂房裡的紙人一樣,是有魂魄附身的?
可這喊我的稱呼,我怎麼越聽越耳熟……
紙人在這裡,小雅又去哪裡了?
我咽了咽口水,“你是誰?住在這裡的那個女孩呢?”
紙人沉默了片刻,才響起一陣開朗的笑聲,“寧哥,你不認得我了麼?我就是小雅呀。”
我兩眼一瞪,還沒等消化完這一事實,就感覺背後被人猛地一敲,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等我再昏昏沉沉地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白天了。
我揉著有些發痛的脖子,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幕,後知後覺是被人暗算了。
那紙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一道沉沉的聲音在屋子裡響了起來。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