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笑了笑,又回頭整理著紙人去了。
也不知怎麼的,聽著他這話,我渾身不由得抖了抖。
從紙紮鋪回來之後,已經差不多是晚上七點多了。
我隨便洗了個澡,煮了碗麵之後,便待在屋子裡又看起那本紮紙書起來。
這一看,就看到了半夜十二點。
我才放下書,躺在床上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是白天跑去紙紮鋪跟周通學如何紮紙,晚上就待在自己的房間琢磨那些古書。
就這麼學了四五天左右,才勉強紮出來個還像樣的紙人。
這天晚上,我才抱著那個紙人滿臉高興地去找柳阿婆,想讓她看看這紙人究竟行不行。
結果敲了半天門,都沒人來開門。
難不成柳阿婆又出門了麼?
說起來,柳阿婆經常會在晚上出門,也不知出去乾嘛去了。說是去給人看事也不太可能,哪有人大晚上跑去看事的?
左思右想,我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試探著推了推房門。
屋子的門並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我探頭往屋子裡看去,整間屋子非常暗,借著微弱的月光,我勉強能看見床上直挺挺躺著的人影。
那是柳阿婆麼?
就在我還想細看,卻感覺後背被人拍了一下。
回頭一看,柳阿婆正站在我身後,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嘴巴一張一合,“你在做什麼?”
“柳阿婆……”我驚訝地張開嘴巴,又往屋子裡看了看,這一看,就嚇了一跳。
床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影子,空蕩蕩一片。
我瞪大眼睛,還想再看,身後的柳阿婆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冷聲道:“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出來乾什麼?”
“紙……紙人……”
我結巴著,將懷裡的紙人露出來給柳阿婆看。
柳阿婆也隻是淡淡地瞄了一眼,便接了過來,一聲不吭,便轉身進了屋子,砰的一聲把我關在了門外。
我摸了摸鼻子,不死心地透過窗戶往裡看,灰蒙蒙一片,什麼也沒看見,隻得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我幾乎可以確定,剛才看到的絕對不是幻覺,可那躺在床上的黑影到底是個啥?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沒睡著,我隻得爬起來打算開窗透透氣。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裡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透過窗縫一看,柳阿婆正抱著紙人往小雅的房間走去,在房間沒待多久,又往後門走去。
她這是去哪?
我沒忍住,開了門,也跟上了柳阿婆的腳步。
空無人煙的白街中,柳阿婆的身影孤獨地走在街上,明明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可速度卻很快,就連我也得一路小跑才能隱約看到她的影子。
沒過多久,街上就起了一陣白霧。
柳阿婆的身影消失在了霧氣之中,等我氣喘籲籲追過去時,卻徹底不見她的人影。
可真是怪了。
我迷茫地在街上走了好半會,猛然發現周圍的環境格外陌生,街兩邊的店鋪都是從未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