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生也許知道這一切,可他卻不願意告訴我,隻說等到一定時候,柳阿婆會將我爺爺的事情告訴我的。
又是這樣的話。
我每回想問起丁老木,他也常常回答我,一副十分神秘的模樣,死活就是不讓我知道我爺爺的消息。
歎了口氣,我也隻能作罷。
桑生語氣一轉,又道:“山上墓穴裡的煞物很厲害,普通的血陣是壓製不了多久的,等它出來,說不準還要弄出多大麻煩。”
“你回去之後,最好還是跟柳老板說說,看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聳了聳肩,“我就是個普通的壽衣店店主,可不懂這些墓門間的門門道道的。”
“這陣子,我也不打算出門去浪了,免得丟了小命。”
聽著他這話,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你的意思是,這血陣壓不了那煞物麼?”
“那咎無名不是死定了?”
桑生咧嘴一笑,“小寧,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這可是幾百年的煞物,本來也就隻有你爺爺刻的鎮煞石能壓製住這些百年煞氣,但鎮煞石被搶走了,除非再弄出一塊鎮煞石來,不然當然沒有任何希望能壓住它了。”
“咎家人的任務本來就是看守墓穴,驚動了墓穴裡的煞物,也算是他的命了。”
可當我提起咎家,桑生卻不願意跟我多說了。
正巧這時候上了菜,桑生也沒再繼續聊咎家的事,埋頭扒著飯。
我心裡揣著事,胃口也不怎麼好,隻粗略地扒了幾口飯,便不怎麼吃得下了。
等我們回到白街後,已經差不多到了傍晚時分,桑生直接回了壽衣店,而我則回了棺材鋪。
明明天還沒黑,棺材鋪的前門仍然緊閉。我隻能從另一條小巷裡的後門拐進了後院。
院子裡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見著。
我早已習慣柳阿婆每天神出鬼沒的習性,也沒多想,直接就回了屋子,打算先睡個幾個小時。
可我才躺下沒多久,外邊的門就咯吱一聲開了。
我一抬頭,就見廂房裡的那十幾隻紙人竄了進來,十幾雙眼睛直刷刷地盯著我。
“你們乾什麼?”我輕籲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問。
許是許久都沒見過這些紙人,差點讓我都忘了它們的存在了。
站在最前邊的小女孩紙人嘴巴一張一合道:“婆婆好像生病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們都很擔心婆婆。”
生病了?
我一愣,連忙坐了起來,問:“怎麼回事?”
“前幾天婆婆回來的時候,臉色就不怎麼好,我們還偶爾看見她在院子裡吐血了。”
“那個時候大哥哥你不在,我們又去找了隔壁的叔叔,他出去好久了,都沒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