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生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咎老頭,你這傷很重啊,還能撐多久?”
咎無名苦笑一聲,“我們咎家世世代代守墓,這就是身為咎家後代的宿命,也是我該承受的。說實在的,我敢用這血陣,早就做好了活不了多久的準備,反正我也孤苦零落地過了這麼多年,我也滿足了。”
“算算日子,也就這幾天的功夫。你們還有幾天時間,趁著乾門的人還沒找上來,下墓去解決那煞物。”咎無名捂著嘴咳嗽兩聲,沙啞著嗓子道。
瞧著咎無名這虛弱的模樣,就算我心裡對他有再多的芥蒂,此刻也不由得對他生出了幾分同情的感覺。
因為咎無名的身體不適,我們並沒待多久,該問的也差不多都問了,但凡是咎無名知道的事,都一股腦告訴了我們。
我們也不好再繼續留下來打擾他,隻能下山。
停在平川山山腳,我有些無奈地望向桑生,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桑生聳了聳肩,很顯然也沒主意,隻見他抬頭望了望天,道:“時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總之,三天後也是要下墓的,到那個時候再說也不遲。”
我隻能點點頭,對桑生的話表示讚同。
一路上,我都在細細琢磨著方才咎無名告訴我的話,對十五年前那些隨我爺爺一起下墓的那三人,始終耿耿於懷。
曾經同我爺爺下墓的那三人,除了咎無名,也就隻有我爺爺知道了。
這麼多年來,爺爺也未曾跟我提過一言半語。
若非是來了雲南這麼一遭,遇上了柳老板和屠叔,關於我爺爺的事情,我恐怕要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裡。
我爺爺他,究竟有什麼秘密?
直到桑生的車停在熟悉的巷子外,我才拖著沉重的腳步,打算往後院走去。
就在這時,桑生卻忽然喊住了我,盯著我的眼神若有所思。
“今天的事,你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屠叔叔,也不要問他關於十五年前的事。”桑生沉吟片刻,才跟我開口道。
我一愣,“為什麼?”
桑生眯著眼微微一笑,“十五年前的事,柳老板和屠叔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你這樣一問,隻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煩惱。特彆是如今,柳老板的身體還沒恢複,不宜再勞心費神。”
我聽得有些費解,正想問他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卻見桑生朝我擺了擺手,吹了一聲口哨,“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再來找你。”
下一秒,就猛地一踩油門,留下一地塵土,桑生開著摩托車揚長而去。
飆了我一臉的灰。
我呸呸兩聲,望著桑生離去的背影,心中歎了口氣,隻得轉身往後門走去。
院子裡安靜得很,屠叔和柳阿婆的房門仍舊緊閉著,許是出門了還沒回來。
我整個人疲憊不已,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躺在床上打算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