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我們身後,悄無聲息多出了一個人,這人不知什麼時候跑到我們身邊來了,結果我們三個人沒一個發現他。
在看清他的臉時,我忍不住脫口而出,“丁爺爺,您怎麼在這裡?”
站在我身後的,正是幾個多月未見的丁老木,腰間正係著個酒囊袋,稍微走近了,就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
自從上次丁老木從棺材鋪離開後,我便再也沒見過他,卻沒想到再次見麵,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丁老木笑吟吟地看了我一眼,“小寧,好久不見啊。”
“我將你送到老柳那裡,本來就是想讓你跟著老柳和那老家夥學些保命的本事,沒想到你還是被牽扯了進來。”丁老木搖頭歎氣,說的話也有些莫名其妙。
我卻隱隱猜出來了,“您是早就知道乾門與我爺爺之間的事了麼?所以才送我來雲南避風頭?”
丁老木擺了擺手,“乾門的事暫且不提,眼下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說罷,他就走到河堤旁,遠遠地望了一眼子母湖平靜的湖麵,臉色沉了下來,“哼,也不知道是誰動了子母湖底下鎮煞的寶物,煞眼外露,河堤附近遍布了煞氣,長久以往下去,這條湖上中下遊住的村子都會成為死村。”
話落,他才又轉過身來,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桑生,似有似無地笑了一聲,“你就是老桑的那個小徒弟吧?確實學了你師傅的一些本事,三年前鎮住這子母湖底下的東西,確實有幾分厲害的本事。”
“不過你倒是漏了一回事,這子母湖底下除了你所鎮壓的那煞物之外,還有一處煞眼,這不過那煞眼被東西給堵上了,三年前你用亂葬崗裡的屍體壓住了那些煞物,卻沒發現這底下的煞眼。昨天因為湖底死了人,堵住煞眼的東西被挪動,煞眼一開,就不是這麼容易能夠堵得上的了。”
丁老木這話中的信息量格外豐富,我大腦瞬間迭機,消化了好半會,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讓我驚訝的是,三年前桑生竟然用的還是這樣的法子,用屍體來壓湖底的煞物,這也有些過於逆天了。
再看周安的臉色,他估計也是知道的,不過礙於人倫道德,這事估計連周宏遠都不知道,瞞了洞盱村的村民們這麼多年,但也屬實是無奈之舉。
“丁叔叔,我也實在是無奈之舉。”桑生苦笑一聲,“三年前,子母湖裡的煞氣十分之重,若不及時處理,洞盱村裡的村民可都要因為這些煞氣死光了,想要鎮壓得住這些煞氣,就必須輔以厲害的陰物,才能壓得住這底下的東西。”
“洞盱村還沒建起來時,這裡便是一片亂葬墳,沒建國前死的人不少,這地下埋藏了好幾萬人的骸骨,陰氣重得很,隻有這些骸骨才能鎮住湖底的煞物。”桑生無奈解釋道。
聞言,丁老木卻是冷哼一聲,“所以你與這小夥就將亂葬墳裡的骸骨都挖出來,搗成骨灰將其裝進骨灰壇裡,放到了子母湖底下?”
我猛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向桑生。
這在墓門裡,可是大忌!
桑生作為風水門中的人,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