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長得這麼漂亮,還這麼年輕,就招人毒手,連自己的身體都變得這般狼藉的模樣。也真是可憐透頂。
我心中閃過幾分憐憫,看著這麼多屍塊,也是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才好。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慘了。
以前我雖然也碰到過殘缺不全的屍體,但大多都是出車禍導致的,還從沒碰到像這樣被切成幾百塊縫接起來的屍體。
帶給我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但凡是個沒見過世麵的正常人,都得將隔夜飯吐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就在我準備縫屍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女人的眼睛動了一下。
定睛一看,卻仍然還是緊閉著的。
是我的錯覺嗎?
我渾身一抖,不敢再想太多,照著柳阿婆的動作,便將針穿過墨鬥線,小心翼翼地朝屍塊上穿過去。
以前跟爺爺在一起時,他也曾經教過我如何縫屍,不過封的卻是那些掉了頭的屍體,像這種縫屍塊的細活兒,我還是頭一遭乾。
該說不說,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的,不過有柳阿婆在身邊,我倒不是那麼害怕了。
不過半個小時之後,屍體才被縫好,我又重新給她穿上了那件旗袍,對著棺材磕了幾個響頭,心中默念著,“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縫好的女屍挪回棺材裡邊,趕緊把棺蓋蓋上,還沒等鬆了一口氣,柳阿婆便讓我和桑生將棺材抬進院子裡去,說是晚上要乾大事。
我心裡頭有些納悶,問:“阿婆,胥驊到底將這棺材送來做什麼?是要我們幫胥家下葬嗎?可這女人應該不是胥家的子女吧,他們為什麼要送這女人過來?”
聞言,柳阿婆也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這件事,等今晚過後,我會告訴你的,今天是第一天晚上,屍體容易鬨騰,你們兩個都盯緊一點。”
說完這些話,柳阿婆便吹滅了蠟燭,整個棺材鋪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這意思是想讓桑生今晚也留下來不成。
我歎了口氣,隻得在店裡摸索著打光的東西,好不容易在櫃台下找到了一個手電筒,在店裡一照才發現柳阿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隻剩下我和桑生大眼瞪小眼。
方才縫屍的那一幕,桑生也是親眼看著的。雖說他以前作為起屍匠,遇到的怪事也不少,但碰上這些屍塊,就足夠挑戰人的心理防線了。
隻見他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感慨道,“兄弟,我今天出門肯定沒看黃曆,;碰見這種事,我這個月都不想吃肉了。”
我嘴角一抽,走到棺材旁邊,將地上的墨鬥線重新將棺材捆了起來,才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趕緊的吧,彆磨蹭了。”
“趕緊幫我把棺材抬到後院去,彆耽誤時間吃飯。”
桑生嘴角一抽,瞪大眼睛望著我,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嘖嘖道:“不是吧兄弟,碰見這種事,你還吃得下飯?真是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