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立馬心虛垂下了頭,嘿嘿一笑,“表哥,要不這次就算了吧?”
一看就是沒那個膽子敢碰屍體。
在桑生的灼灼眼神下,陳兵隻得硬著頭皮托起壽衣,走到棺材邊上,卻沒那個膽子敢推開棺材板。
見狀,我也隻得走到棺材邊上,因為棺材板的棺釘還沒重新打進去,棺材蓋很容易就被推開了,也不知道方才柳阿婆往棺材裡放了什麼東西,裡麵的臭味居然沒有了。
隨著女屍的臉漸漸露出來,陳兵臉色卻驟然一變,瞬間變得慘白,大叫一聲,“怎怎怎……怎麼會是這個女的?!”
陳兵看起來像是被女屍嚇飛了魂兒,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變得毫無血色,被嚇得夠嗆。
這模樣,怎麼看上去像是認識這個女人?
我連忙扶著陳兵起來,問他是怎麼回事。
待陳兵坐在石凳上,我遞給他一杯熱茶,陳兵緩過神來,才道:“七天前,我哥那時跟你們一塊下墓去了,店裡就來了新客人,就是這個,她讓我們店訂做一件壽衣,我問她是給誰定的,又要送去哪裡?結果你們猜她是怎麼跟我說的?”
我心頭咯噔一跳,已經隱隱猜到了結果,卻還是問:“她是怎麼說的?”
陳兵又喝了一杯茶,才驚魂未定道:“她說,她是給自己定的壽衣,讓我七天後一定要將壽衣送到柳老板的店裡。”
這話聽得我跟桑生臉色都是一沉。
陳兵緩了緩神,繼續道:“這世上哪有給自己訂壽衣的人,那個時候我隻當這女人是來搗亂的,立馬就將那女人轟了出去。結果當天晚上我就夢見這個女人來找我,讓我必須準備好這壽衣,否則就會掐死我。”
“我當時就知道自己遇到的那個女人說不定不是人,怕那女人又跑來我夢裡,我便照著那女人給的尺碼做了一套壽衣。結果今天柳老板就到了店裡,給我的壽衣尺碼居然跟那女人給的尺碼一模一樣,我也隻得將之前的壽衣送過來了。”
他驚魂未定地道:“可我沒想到那個女人真的死了,我既然答應她將壽衣做好。她應該不會再來找我麻煩吧?”
陳兵渾身一抖,忽然意識到什麼,急急忙忙看向桑生,“表哥,你可是乾這個的,可一定要幫幫我,我可是你弟,我還不想死!”
一聽這話,我們的眉頭就越皺越深。
原來陳兵以為七天前來找他的那個女人還沒死,可是半個月前警察發現了女屍身上的屍塊,才好不容易拚接在一起。這女屍應當已經死了半個月了,甚至更久。因為屍塊都被水給泡的腐爛了,根本就辨認不出來真正的死亡時間。
按照我們這行,隻有在完整的屍體入棺後的第一天,才是頭天夜晚,必須在七天之後才能下葬。
這樁苦差事幾乎沒什麼人敢接,胥家便隻能求到柳老板這裡來,隻因為這次的屍體怨氣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