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回,我卻沒再碰上鬼打牆,扭頭鑽進了槐樹叢裡,一個勁地往前跑。
可身後卻沒再響起啞婆咒罵的聲音,仿佛消失了一樣。
我扭頭一看,啞婆麵色惡毒地站在槐樹叢的另一邊,死死地盯著我,恨不得將我生剝硬吞了似的。
可也不知怎麼的,她卻不敢靠近槐樹一步,仿佛這邊有她忌憚的東西似的。
我不敢再回頭,鉚足了勁往前跑,好不容易跑出了槐樹叢,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亂葬墳。
這裡的墳頭差不多有幾百多個,大抵都是以前被啞婆害死的“祭祀品”。被她害死的人,怨氣非常重,故而她才不敢過來。
我鬆下一口氣,才剛想蹲下休息片刻,便被人捂住了嘴。
“彆說話,過來!”
耳邊傳來閔鳳特意壓低了的聲音。
我心頭便是一喜,扭頭看去,隻見早已消失的閔鳳幾人正在一處小土包後邊,麵色凝重,小心翼翼地觀望著四周。
“你們這是……”我開口便想問昨晚的事。
閔鳳卻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我彆開口,跟他們回到躲藏的地方。
閔鳳臉上難得有如此凝重的神色,似乎遇到了什麼大事。
我也噤了聲,跟著閔鳳躲到了那處土包後邊。
這會兒,我才發現,才不過一個晚上,隨著胥驊前來的那兩個保鏢——方成和田真,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似乎跟人進行了一番搏鬥,並且傷還不輕。
他們這是經曆了什麼?
“胥先生,你們這是怎麼了?”我用氣音輕聲問道。
聞言,胥驊苦笑一聲,扭頭看了我一眼,才擼起衣袖,露出他的手臂。
我垂眼一看,眼皮猛地一跳,隻見胥驊那雙手臂上居然多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手掌印,被手掌印碰到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燒過一樣,幾乎都見了骨。
看這痕跡,倒有些像是鬼手印。
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麼?
胥驊卻是搖了搖頭,示意現在不是說事的好時機,讓我扭頭看前邊。
其他幾人精神都十分緊繃,目光都緊緊地盯著前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也順著他們的目光扭頭望了過去,這一看,渾身便冒了一身的冷汗。
隻見周圍的那些槐樹,都紛紛吊著一具屍體,那些屍體迎風飄揚,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像是被人操控著的機械木偶一般,顯得詭異恐怖。
而距離我們最近的那具屍體,便在我們五米外。
屍體身上的血還未乾,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麵上,漸漸彙成血河,融入到那些小土包裡邊。
這些屍體,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而他們身上的人皮也不翼而飛,隻露出血淋淋的血肉,那些血肉正不停地往下滴著血。
離我們最近的,居然就是昨天才出現在我們跟前的徐老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