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隨便打包了份盒飯回來,勉強填飽肚子之後,我便直接躺床上休息。興許因為這兩天遇到的事過於驚險刺激,讓我疲憊無比,頭剛一挨到枕頭,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被房間裡的冷意給凍醒了,我下意識一扯身上的被子,嘴上嘀咕一聲:“阿生哥,這大冬天的,你開什麼空調啊?”
結果扯了大半天,都沒摸到被子的邊緣。
我勉強睜開眼一看,發現床上的被子居然不見了,一道黑影正坐在床邊背對著我。
因為房間裡太黑,看不清那人的模樣,我隻當是桑生半夜起夜喝水,眯著眼道:“阿生哥,你咋還不睡覺?這房間太冷,開些暖氣暖和暖和吧。”
那道身影卻始終不動,怪異得很。
可眼下我實在是困得不行,眯著眼又躺了回去。
等了半會,仍舊沒聽到桑生起身的動靜,我實在被這冷氣凍得不行,隻能摸索著床邊的床頭櫃,嘴裡嘀咕著,“阿生哥,你說你平時懶就算了,現在使喚你一下都不行了。”
結果摸索了老半天,不僅沒摸到遙控器,就連床邊的電燈開關也好像失靈了,燈怎麼也點不亮。
也真是奇了怪了。
我揉了揉眼睛,勉強睜開眼,盯著床邊的那個背影看,“阿生哥,你這是咋了?這大半夜的彆裝神弄鬼啊,我還想睡覺呢。”
說完,我便打了個哈欠,打算下床找席厚實的被子蓋。
而就在這時,站在床邊的那個影子卻緩緩動了,腦袋一寸寸地轉了回來,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在黑夜裡幾乎發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發出幾聲怪叫,聲音陰沉空洞,“你占了我的位置,讓開!”
說罷,那道黑影居然直接就朝我撲了過來,隻感覺到一股透骨的涼意,我察覺到不對勁,連忙一骨碌就從床上翻了下去,摔得我呲牙咧嘴的。
我這才有些後知後覺,那黑影明顯不是桑生,看起來更不像是人。
倒像是某些“臟東西”。
我整個人立馬清醒過來,死死地盯著床上的那抹黑影。
那黑影似乎並不想對我做什麼,躺在床上便沒了動靜,似乎隻要求我讓出“床位”。
我吐出一口濁氣,趁著這個時候,轉身就貓著腰往門口的方向而去。
等我摸到門口的門鎖時,才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分明記得,這間房間的門鎖是自動感應,得刷了房卡才能打開。而眼下的這股手感……倒像是有些生了鏽的鐵門鎖頭一樣。
我硬著頭皮,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鎖頭的開關,隻聽得“喀嚓”的一聲響,門就咯吱咯吱地開了。
我忙不迭開門,就趕緊從敞開的門縫裡鑽了出去。
結果等我出來後,那扇門卻被門後的人猛地一推,砰地一下給關上了。
我後知後覺地抬頭,眼瞧著頭頂掛著的告示牌上印的三個大字,——“停屍房”,如同當頭一棒,驚得我暈頭轉向的。
這不對勁……我怎麼會睡在停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