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夏歡又安慰我道:“隻要你不睡覺,那孽龍就不會跑到你夢裡來的,下了山,我就聯係我師父,看看你身上的問題能不能解決。”
我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事到如今,就隻能這麼辦了。
再看那放在桌上的四樽真龍雕像,便是怎麼看都有些驚悚。
確定我身上的傷不會發炎加重之後,夏歡又倒頭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晚上,我隻能硬撐著不閉眼,實在困了,便往自己嘴裡灌水,努力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真睡過去了,那可是要命的。
孽龍跑進我的夢裡,肯定不會給我活路,隻能在夢中被這孽龍吞吃入腹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雕像的原因,平時我撐個十幾個小時都不累,在這裡卻如坐針氈,一分一秒都是種折磨。
要不是自己的意誌力硬撐著,估計早就昏睡過去了。
早晨五點,天才剛剛亮,院子裡的亮光照進屋裡來,我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我們離開的時候,刁陀住的屋子早就空了,應當是扛著斧頭上山砍柴去了,夏歡隻留了一張紙條給他,便帶著我一塊下山。
到了白天,迎麵吹著冷嗖嗖的涼風,我有些混沌的神誌才有片刻的清醒,大腦的困倦也漸漸淡了些。
從山上下來後,那股困倦的感覺幾乎沒有了。
勉強還能撐到回雲南。
就在我們打算回賓館找劉瞎子等人時,閔鳳卻打來一通電話,讓我們下了山直接回白街,說是陳兵的狀態不太好,昨天就先把他帶回雲南了。
電話裡閔鳳的語氣十分急切,似乎也有彆的事要忙,是送不了我們去火車站的。
我心中雖感覺有些奇怪,隻覺得劉瞎子他們走得也太匆忙了,信息都沒發一條就直接回了雲南,實在不像是他們的性子,可也沒有多問,直接就買了回雲南的車票,天黑前就能趕回白街。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地趕路,我整個人都已經是疲憊不已,可坐在高鐵上,卻連眼睛也閉,隻要一昏睡過去,就得被孽龍入夢,到時候被發現在夢中猝死,那可是要上大新聞的。
硬是這麼頂著,我與夏歡便回到了棺材鋪。
與往常不太一樣,彼時的棺材鋪卻是“熱鬨”得很。
桑生負著手在院子裡轉來轉去,麵色急切,見我終於回來,露出一分喜色,目光落到我脖子上的傷口,便是一頓,又見我無精打采的模樣,立馬向夏歡望了過去,“這是怎麼了?你們上山一趟,怎麼還受傷了?”
夏歡無奈地聳了聳肩,“說來話長,柳老板在麼?得請她出來給這小子看看,否則他啊,可命不久矣咯。”
“還有,柳老板讓我帶的東西,我也給她帶來了。”
我有氣無力地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累得恨不得倒頭就睡,勉強憋出幾句話,“兄弟,真的不行了......”
桑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見我身上隻有脖子一處傷口,臉色卻如此灰敗,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來,隻能轉身回堂屋找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