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一皺,再看床上躺著的陳兵,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柳阿婆能暫時壓住我身上的孽龍,怎麼可能看不出陳兵身上的問題?
陳兵這副模樣,分明就是中邪了,臉上被黑氣圍繞,是命不久矣的征兆,可明明前幾天還在賓館時,他雖被村子裡的東西給嚇丟了魂,但人還是好好的,並不像如今這般虛弱。
肯定是在賓館的時候招了些東西,才會讓他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若是之前的黃皮子回來纏著陳兵,倒也不太可能,要真是那樣,柳阿婆早就把那黃皮子揪出來了,何至於要等到夏歡師父過來?
我思索了片刻,問,“兵子出事之前,他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情況?”
桑生皺眉想了想,才道:“從村子裡出來之後,他一直都是神誌不清的狀況,白天夜晚都在昏睡,跟以前沒什麼不一樣......”
頓了頓,他略有些遲疑道:“好像也不對,你跟夏歡上山的那天,為了對付那煞屍與屍孩,我們幾人都跟著劉瞎子出門去了,那個時候兵子還在昏睡,我們在他身邊設了個避煞的陣法,就直接留他一個人在賓館裡了。”
“後來我們再回來的時候,兵子也沒出什麼事,我就沒多想,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開始發狂,後邊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不得已隻能將他送回雲南。”
說到這裡,桑生麵色便是一僵,“難道,是在我們離開的那個晚上出的事?”
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天我和夏歡提前上山,正是因為遇到了那屍孩。
那屍孩既然抓不到我們,肯定會對彆人出手,況且那個時候說不定正好就盯上兵子了。
眼下他這身體狀況,說不好還真是碰上了屍孩。
桑生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一拍腦袋,有些懊惱地說道:“早知如此,我就應該留下來看著他點,碰上那東西還能帶著他一起跑。”
“現在好了,隻能等千鶴道宗那位道長來了。”桑生沉沉地歎了口氣,麵露惆悵。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想了想,又問起那天的屍孩怎麼樣了。
提起屍孩,桑生苦笑著搖了搖頭,隻道:“那天晚上,姓劉的那老頭帶我們去了附近的亂葬崗,在附近做了個法,又將之前在女屍身上扒下來的衣服給埋到坑裡了,關於那個屍孩,那老頭倒是什麼也沒說,也讓我們彆再管那煞物,等回雲南之後,一切都會過去的。”
“回來這麼久,也沒鬨出什麼事,你若不說,我都快將之前發生的事給忘了。”桑生無奈道。
我緊皺眉頭,心想那天晚上遇到的屍孩厲害得很,就連夏歡都搞不定它,劉瞎子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不太可能吧?
我總覺得,劉瞎子還有彆的事瞞著我,尤其事關那女屍和屍孩。
“劉瞎子後來又去哪了?他有沒有再和你們聯係啊?”
桑生一攤手,“沒有,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住在哪裡,隻知道他是愛四處遊蕩的矜寡老頭,現如今應該已經不在雲南了吧?”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不過他走的時候,還跟我們說,要是有事,他會自己來找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