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金山礦業的搬遷,提了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在黃鐵軍當市長的時候,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因為種種原因,始終停留在計劃階段。
這一次,市長梁秋香親眼目睹,金山礦業所造成的環境汙染,使得她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金山礦業搬離那片青山綠水。
這件事就此正式提上了日程,但前提是,先把掌握著金山礦業管理權的惡勢力團夥,一網打儘。
否則,搬遷注定是一句空談。
但這件事,宋思銘沒辦法跟趙良友說,因為趙良友就是惡勢力的團夥二號頭目,一號頭目是他爹,趙萬裡。
大腦飛速旋轉了幾百圈後,宋思銘迅速想到了應對的話術,“趙總,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叫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市長剛上任,要大力發展旅遊業,而金山礦業所造成的汙染問題,又與大力發展旅遊業背道而馳,所以,新市長確實是想拿金山礦業開刀,樹立一個反麵典型。”
單純的狡辯,肯定是狡辯不過去的,畢竟,趙良友那邊還有一個人證黎家祥,真搞到雙方對峙,就徹底穩不住趙良友了。
所以,宋思銘決定來一招半真半假,魚目混珠。
“所以,這件事已經定了嗎?”
趙良友眉頭緊鎖。
搬遷對金山礦業意味著什麼,他太清楚了,也許金山礦業這一搬,就不屬於他了。
畢竟,他們一家能掌控金山礦業,很大程度是因為能給村民發下錢,一旦錢發不下來了,下麵的人肯定會造反。
“有的事,就算定了,也是可以改的。”
這時,宋思銘對趙良友說道。
“所以,這件事還有回旋的餘地?”
趙良友眼前一亮。
“當然有,就看趙總怎麼做了。”
宋思銘嗬嗬一笑。
而這一笑,也讓趙良友找到了方向。
“梁市長那裡有什麼需要,儘管說,我一定竭儘所能,就算是賣腎,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當然,宋科長那一份也好說。”
張良友成功被宋思銘誤導。
在他看來,這件事的背後是新市長梁秋香,梁秋香故意讓宋思銘放出消息,說要搬遷金山礦業,就是逼著他放血。
隻要把梁秋香喂飽了,搬遷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這邊都好說,遷墳的事,還要仰仗趙總。”
宋思銘接著說道。
“這件事我早就說過了,包在我身邊,隻要宋科長選中了地方,一百萬一畝我也幫宋科長拿下來。”
趙良友頓了頓,又說道:“對了,您這位大師朋友什麼時候來青山,可一定得招呼我一聲,我做東,咱們去青山最好的飯店。”
“沒問題。”
“我估計下周就差不多了。”
宋思銘回答道。
隻不過,他這個下周,並不是那位大師朋友下周到青山,所謂的大師朋友本就是宋思銘無中生友,他可沒辦法再來一個大變活人。
所謂的下周,是指市局副局長閆勝利,下周就能完成對金山礦業以及趙良友一家的調查,到時候就可以收網了。
趙良友自然聽不出其中的真諦,滿心歡喜地掛了電話。
而後,他又聯係身在青山市區,正在和黎家祥一起喝酒的副總趙樹城。
“我聯係宋思銘了,搬遷的事確實存在,但這隻不過是那個新市長的手段罷了。”趙良友對趙樹城說道。
“新市長的手段?她要乾什麼?”
趙樹城好奇地問道。
“還能乾什麼?錢唄!”
趙良友想了想道:“明天,我跟財務部打個招呼,先準備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