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何榮光總算明白,宋思銘事先承諾的,幫他打開局麵的大禮,是什麼了。
“民政局,醫保局外加一個縣人民醫院。”
如果一次性把這三個單位都查了,那的確是打開局麵了,甚至打開得有點兒大。
要知道同等檔次縣直部門,一共也就二十幾個,相當於一次性乾掉了百分之十。
“何書記,我敢斷言,這是一起性質惡劣的窩案,不同部門的不同人員相互配合,才能造成這樣的局麵。”
“我粗略了估算了一下,單單特殊人群的醫保補助,每年就有幾百萬,這些錢到底多少流入了個人的口袋,值得深究。”
隨後,宋思銘便向何榮光說道。
“你說得沒錯。”
“這定然是一起窩案。”
“涉及麵可能會非常廣。”
何榮光點點頭,說道。
他一直在省紀委的信訪辦公室工作,信訪辦公室雖然不直接辦案,但卻能接觸各式各樣的案件。
那些貪官的斂財方式,何榮光一清二楚。
不用調查,光是猜,他都能猜到民政局,醫保局,醫院三方具體是怎麼操作的。
“何書記,您能一查到底嗎?”
宋思銘問何榮光。
“為什麼這麼問?你覺得不敢查?”
何榮光反問宋思銘。
宋思銘解釋道:“我覺得您會遇到很大的阻力。”
“阻力就是動力。”
“我是瀾滄縣的紀委書記,我不相信有人能攔住我做分內的事。”
何榮光義正辭嚴地說道。
下午兩點。
何榮光帶著宋思銘提供的單據,踏上返程之路。
沙新覺開車,何榮光坐在副駕駛。
“縣紀委最近有沒有接到過和民政局,醫保局,縣人民醫院有關的舉報?”
何榮光問沙新覺。
“最近?”
“沒有。”
沙新覺回答道。
“那以前有沒有?”
何榮光接著問。
“三年前,有一段時間,倒是三天兩頭能收到相關舉報,主要涉及到特殊人群的醫保報銷問題。”
沙新覺回憶了一下,說道。
“調查了嗎?”
何榮光問道。
“調查了,但是沒查出什麼問題。”
沙新覺回答道。
“沒查出什麼問題?”
何榮光眉梢挑動:“當時是誰負責調查這件事?”
“應該是監察一室的主任,傅睿利。”
沙新覺記憶力不錯,三年前的事,也記得清清楚楚。
“傅睿利……這個人怎麼樣?”
何榮光追問道。
“風評不是太好,曾經因為收受被調查人的禮品卡,被處分過。”
沙新覺實事求是地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