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
父子倆一進門,陳懷慶就先開口打招呼。
不再是當時的晚輩後生,而是一句畢恭畢敬的李先生。
“請坐。”
李晉倒也沒有盛氣淩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再欺辱他們,反而很客氣溫和。
陳懷慶跟陳山坐在了李晉的對麵。
李晉讓人去泡一壺茶來,熱茶端上來之後,李晉笑著對陳懷慶說:“陳老,我這裡條件簡陋一些,可沒有你家裡的珍藏好茶,還請彆介意。”
陳懷慶苦笑一聲,略顯卑微地說道:“能喝上李先生一杯茶,已經是我們這對喪家之犬的榮幸了。”
靠在沙發上,李晉淡淡地說:“陳老也不必用這些話擠兌我,今日之果皆有前日之因。”
歎了一口氣,陳懷慶說:“我並未有擠兌李先生的意思,都是肺腑之言。”
“李先生,今天我這老頭子帶著陳山厚著臉皮上門來,就是求一條活路的。”
此刻,陳山也接著話說:“是啊,李先生,我們本來沒什麼深仇大恨,現在致遠那孩子,也瘋瘋癲癲的,受了應有的報應,請李先生高抬貴手,我保證,立刻就安排他離開天豐市,再不出現。”
李晉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潘世子放棄你們了嗎?”
這話,讓陳山和陳懷慶兩人麵色一黯。
要不是潘世子的見死不救,他們何至於此?
“李先生,我們錯了。”
陳懷慶突然起身,對著李晉深深鞠躬。
抬起頭,已經是老淚縱橫。
“我一把年紀了,死而無憾,但請李先生能放我這一子一孫一條活路,家財萬貫也可以散儘,絕不皺一下眉頭,隻求他們能有個平安的後半生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