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麵上故作嚴肅,“靖兒,今日在鐵木真麵前,為何要說出那番話?”
郭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回道,“老師,我沒什麼想要的,隻是突然想到華箏要嫁給都史,心裡很難過,因此才貿然出口。”
“你也知道貿然?”
郭靖抿了抿嘴,臉上閃過些許局促。
蘇銘盯著他的雙眼,揪著不放,“鐵木真是草原霸主,實力廣大,你今日說些話實在是太唐突了,為師問你,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什麼角度替華箏回絕這門親事。你有什麼資格阻止這門親事?”
“我……”郭靖張了張嘴,被問的啞口無言,總不能說自己跟華箏是朋友,不忍心見朋友受難吧!
蘇銘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怎麼?回答不出來了?”
麵對蘇銘的逼問,郭靖難以招架,隻能垂下頭認錯,“老師,弟子知錯了!”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蘇銘嚴厲的聲音,“抬頭!”話音落下,郭靖下意識的抬頭,與蘇銘平淡的眸光觸碰,身子繃得緊緊的,“我有說你做錯了嗎?”
蘇銘把語氣放緩,解釋道,“都史的確不是一個好丈夫,你為朋友出頭,確實夠義氣,但你太衝動了,完全沒考慮過後果,為師教過你,做事當三思而後行。”
“說話之前要過過腦子,你開口之前,難道沒有想過說出去會有什麼後果?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都史是什麼身份?他是王罕的孫子,王罕是什麼人?是草原上的霸主,連鐵木真都暫時屈居他名下,你請求鐵木真不要把華箏嫁給都史,那就是毀約。”
“草原人,最看重信義,你可知,假如鐵木真毀約,將會引起王罕的不滿,甚至引起兩者之間的大戰?”
聽到這,郭靖額頭不由得滲出冷汗,他壓根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隻是單純的不想同伴受苦,沒想到這背後牽連如此之大。
“老師,弟子考慮不周,讓你失望了。”想到蘇銘對他的教導,郭靖一臉慚愧。
“無妨,你年紀小,考慮不到這些也很正常,你今日一箭雙雕,此事定會在草原上傳開,聲名遠揚,以後,你便不是無名之輩,這一點,做的不錯。”
郭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哲彆師傅教我的。”
聞言,蘇銘又瞪了他一眼,“以後這句話勿要在彆人麵前說起,不論是不是哲彆教你的,這箭是你自己射出去,換做其他人能有你這樣的功力和射術?我教過你要謙虛,但不是這樣謙虛,該是你的就是你的,為什麼要解釋?你心虛什麼?”
郭靖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弟子並不是謙虛,隻是覺得這樣不好,難道說實話不對嗎?”
蘇銘冷笑道,“說實話?你怎麼不把全真教道長教你內功的事跟你師傅說實話?”
“這?”
蘇銘接著道,“有些事自己心裡清楚就知道,沒必要什麼事都跟彆人解釋,就算是彆人質疑又如何?難道很重要嗎?”
郭靖深吸一口氣,朝蘇銘深深施禮,“弟子明白了。”
“再說之前你求鐵木真退婚,知道為什麼鐵木真不答應你的請求嗎?”
“大汗不想得罪王罕,引起草原大戰。”
“錯!大錯特錯!”
什麼?我又錯了?
郭靖瞪大眼睛,一臉懵逼。
蘇銘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本質上是你太弱了,假如你現在是草原上大部落的首領,有數萬騎兵在手,是鐵木真和王罕之外的第三大勢力,你覺得你提出這個要求,鐵木真會直接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