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婆,我馬上要出國一段時間,到時候不怎麼方便跟家裡聯係,最近家裡怎麼樣?”
“張輝,你還有臉打電話回來問家裡怎麼樣,這個家快散了你知不道。”
“什麼?家裡出什麼事了?”珠江市拱北口岸外一處電話亭中,張輝聽到家裡出事了,整個人立馬焦躁起來。
“家裡出什麼事了,家裡連米麵油都快買不起了,你不知道嗎?
我問你,床頭櫃的存折裡那三萬塊錢到那去呢?”張輝的老婆李莉語氣依舊惡狠狠的。
本來以為家裡出了什麼大事的張輝聽到李麗這麼說以後,頓時鬆了一口氣:“那錢我取出來用了,最遲這個月月底就能再存上去,家裡沒事就好。”
“張輝,這錢可是存著給兒子讀大學的,你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把錢全部取了。
還一走就是二十天,期間一個電話都不給家裡打。
這日子你還想不想過了,不想過,你明天回來,我們去民政局打離婚證。”
李莉這會正在氣頭上,也不管嘴裡說出的話合不合適,直接往張輝肺管子上戳。
她是真的差點氣炸了,你根本就不能想象她那天下班回來時,看到床頭櫃被抽出來,存折裡的錢被取空時的絕望。
就在去年,住他家樓底下的小陳就碰到過這種事。
隻不過他家乾這事的人,性彆跟張輝反了過來,是他老婆把錢卷走了。
“離什麼婚,我這次拿錢是有正事要辦,市局跟區局要成立青少年業餘體校的事我跟你說過吧。
這次動家裡的錢,就是出來跑關係的,要是一切順利,這個校長的位置你男人我坐定了。
而且這錢不白花,最遲這個月月底就能回來。”說這話時張輝莫名的有些心虛。
嗯,幫王禹跑蒲田定製碳板短跑鞋可是在正兒八經的跑關係。
鞋嗎,穿到王禹腳上肯定要上賽道跑起來的。
我這應該不算撒謊吧(′???`)
“你拿錢是為了跑關係,不是不要這個家了?”李莉聽完張輝的話意識到自己似乎誤會了什麼。
“不要家,誰不要家?”聽到這張輝也回過味來,感情李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從家裡拿錢。
不對呀,那天李莉上夜班,他是沒來得及和李莉當麵說明情況。
可他頭天晚上跟兒子仔仔說的很清楚啊,自己為什麼出差,為什麼從家裡拿錢,都跟他說的一清二楚,讓他等媽媽回來轉告李莉。
那小子當時在房間裡還一個勁的點頭。
難不成兒子轉述的時候,說劈叉了?
也可不能,臭小子明年就上高中了,就那麼幾句話,他總不至於原樣轉述也不會,平時他成績挺好的。
“你那天夜班,我走的比較急就讓兒子等你回來跟你說一下情況。
這個臭小子該不會什麼都沒跟你說吧?”張輝覺得自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你交代過兒子,要他跟我說明情況?可我這些天一句跟你有關的話也沒從他嘴裡聽到啊!
張宇晨,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嘟嘟……嘟嘟……”
良久之後,因為自己兒子的馬虎大意白遭了一樁罪的張輝跨過了拱北口岸,來到了媽閣島。
當初王禹跟何景華談條件時就曾談及張輝。
在王禹極力堅持下,他此次亞運會之旅並不會更換帶教的教練。
為了將王禹納入麾下,何景華當時想了想便同意了。
借調函上借調的人也從王禹一個變成他和張輝兩個人,借調期直到亞運會結束。
為了支持愛徒博個前程,王禹那位師公特意和縣體育局協調了一下,派了個人臨時頂了張輝的班。
剛出了拱北口岸,張輝就被柯宇接走,送到了王禹身邊。
早在張輝來之前,便跟王禹提前聯係好了。
知曉張輝已經搞定根據自己腳模定製的碳板短跑鞋,王禹立馬回暫住的酒店搖了個電話給柯宇,讓他今天幫忙接一下人。
麵對王禹的請求,柯宇爽快的答應了。
不說何景華當初答應的條件裡就有借調張輝來媽閣這件事。
就是沒有,他近期也不會跟王禹唱反調。
他和何景華最近沒少親眼看著王禹跑競速。
十天前,王禹跑競速訓練短跑技術時,就已經能輕鬆跑進10.15。
三天前,他甚至跑出過10.05。
這段時間,王禹一直活躍在他和何景華的眼皮子底下,他有沒有打針作弊,柯宇和何景華都清楚。
這個成績,半點水分都沒摻。
照現在這個樣子來看,能不能跑進10.00可能要看運氣。
但隻要王禹不在這十天裡碰到傷病,拿個亞運會金牌肯定是沒問題。
室內訓練場內,剛見到王禹的張輝來不及開心,就立馬臉色難看的衝到王禹麵前,想要製止正在臥推的王禹:“誰他媽給你製定的訓練計劃。
看我們是內地來的,就拿我們不當人是吧,臥推上一百五十公斤的杠鈴片,你們謀殺啊。
王禹,走,我們不練了,媽閣人太欺負人了,老子不升職也不讓你受這委屈。”
跟進來的柯宇看著跟頭瘋牛一樣憤怒的張輝感覺十分莫名其妙。
他和何景華現在恨不得把王禹請進廟裡供起來,怎麼就沒拿他當人了?怎麼就欺負他了?
正好做完最後一組臥推的王禹將杠鈴推回架杆上,隨後輕鬆的起身迎向張輝。
“教練,我的訓練計劃是我自己製定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做完一組大重量級臥推還顯得猶有餘力的王禹,張輝的嘴巴張開了,但沒過多久就又合上了。
就這麼開合數次後,驚訝無比的他這才把心裡話說出來:“你之前在學校臥推時,撐死也就能推一百二十公斤的杠鈴,怎麼現在一下就加了三十公斤?”
彆說練體育的人了,就是健過身的人都知道,臥推到達一定重量以後,每增重一公斤,都有可能壓垮一個壯漢。
他跟王禹才分彆二十天,王禹的臥推一下就增重了三十公斤。
是這個世界瘋了?
還是我瘋了?
“之前在體校,我們又沒什麼大比賽一定要跑,那時候循序漸進更有利於健康。
這不是再有十天就要去釜山亞運會了嗎,現在加加擔子壓迫一下自己的潛力正合適。”
彆看王禹人前說的輕描淡寫,其實他也累的夠嗆。
最近一段時間,他為了以最快的速度逼迫出自己的潛力,讓潛力快速變成即戰力,其瘋狂之程度讓他自己都覺得害怕。
有好幾次他自己都快忍不住要崩潰了。
要不是模擬世界裡的他用自己的小命一直警醒著王禹,不打破僵局就要落到跟他一個下場,他差點就逃訓了。
“沒人逼你?”雖然心裡十分渴望能夠更進一步,但張輝並不想將王禹當做代價支付出去。
“沒人能逼我,除了我自己。”
見王禹不似撒謊,張輝尷尬的向柯宇以及架杆旁的兩名陪練員道了歉。
看在王禹的麵子上,柯宇和那兩名陪練員痛快的原諒了張輝。
最起碼表麵是這樣。
至於私底下會不會在心裡吐槽張輝那就不知道了。
張輝來媽閣以後,並未趁機逛一逛這座隻在港島影視劇裡才看到過的亞洲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