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特.博爾男爵神色沉穩,隨著白霧的彌漫,他緩步而出,就這麼堵在了東山領男爵霍威斯.阿布列斯的前路。
他眼神冷漠,淺淺的藍光在他的眼瞳處若隱若現,十數根冰錐懸浮於他的身旁兩側,蠢蠢欲動。
麵對攔在自己眼前的白山領領主,霍威斯.阿布列斯神色同樣複雜。
作為豐饒平原三位領主裡,底蘊最薄、實力最弱的東山領男爵,霍威斯.阿布列斯與威斯特.博爾男爵的關係其實還算不錯,因為當年在舒方伯爵舉辦的那場宴會裡,他們對彼此的遭遇都有一絲同情,也因而多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情感,畢竟雙方的處境非常相似。
但是,雙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漸行漸遠的呢?
霍威斯.阿布列斯男爵有些忘了。
“你擋不住我的。”霍威斯男爵緩緩的抽出了自己的長劍。
他的雙瞳開始漸漸有青綠色的微光泛起,長劍的劍身上漸漸出現了微弱的氣流,然後這股氣流開始化作了環劍盤旋的氣刃,色澤也逐漸從透明變成了淡青,最後竟像是染色一般,將整柄長劍的劍身都給染上了一層青綠色。
【切風】。
霍威斯.阿布列斯男爵的兩項血脈能力之一。
這位東山領男爵緩步踏前,舉止優雅從容。
就仿佛此時並不是在戰場上,而是正要步入某個宴會廳那般。
威斯特.博爾男爵的雙手微微舉起,身側兩根冰錐開始輕微的顫動起來。
他的姿態同樣優雅,舉起的雙手就仿若是握住了一場演奏樂的指揮棒那樣。
周圍的寒氣翻湧得更加劇烈了。
白色霜霧的範圍雖然沒有再度擴大,但寒霜氣息卻也明顯變得更加濃鬱,離這片霜霧稍微近一些的地方,竟是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被凝結起來。寒霜氣息的影響力,明顯已經在開始對周圍的事物產生實質性的影響了。
可東山領男爵卻視若未見一般,徑直走到了霜霧的前方。
然後,他猛然揮劍而出!
青綠色的劍鋒,劃過了霜霧的範圍上方。
強烈的白霜迅速覆蓋住了長劍的劍身,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掛霜,仿若要將整柄長劍都凍結一般。
霍威斯.阿布列斯男爵臉上的從容很快就變成了凝重,手臂上的肌肉開始鼓起,也都充分的表麵他從霜霧上空橫掃而過的這一劍明顯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但哪怕如此艱難。
在霜霧的上空處,卻也依舊被劃出一道青綠色的劍痕。
那是被壓縮到了極致的氣流凝滯懸空的痕跡。
無數的白霜爭先恐後的纏繞在這道青綠色的長痕上,但卻又被以極快的速度絞散——並不是消融,而是霜氣凝聚上去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化作了一片虛無,甚至連冰霜都來不及覆蓋。
外人看上去,就隻能看到白色的霧氣不斷的撞上這片青綠,然後又瞬間消散。…。。
如此周而複始。
一如海浪撞上礁石後碰碎的浪花那般。
但不管是東山領男爵,還是威斯特.博爾這位白山領男爵,卻都非常的清楚,這抹青綠到底的含義到底是什麼。
霍威斯.阿布列斯男爵輕聲吐出了一個詞彙。
青綠色的劍痕瞬間炸裂。
被壓縮到了極致的氣流瞬間肆虐而出。
強風爆發之下,地麵彌漫著的霜霧也被快速的吹散——儘管這些霜霧非常濃厚,但也頂不住這仿若無窮無儘般的強風衝擊,就仿若被撕開的洋蔥,一層又一層的剝離使得這些濃霧開始不斷的變得稀薄,然後又徹底消散,最後暴露出了底下已經被覆蓋上了一層厚厚堅冰的土壤。
霍威斯.阿布列斯男爵迅速趁機踏入。
他的右足落下。
用力之迅猛,直接將地麵的堅冰踏出了一道不斷延伸開來的裂痕。
他以此為基準,借力一衝,整個人就如同一顆炮彈般的朝著威斯特.博爾男爵殺了過去。
麵對如此強勢進攻的東山領男爵,威斯特.博爾男爵卻仿若毫不在意那般,他隻是抬手一指,兩側早已蠢蠢欲動的冰錐,便如同發起衝鋒的騎士那般,開始向著霍威斯.阿布列斯男爵疾速射來。
先是兩支冰錐。
隻見霍威斯.阿布列斯男爵猛然揮劍左右一拍,這兩根冰錐頓時就碎裂開來。
但還不等他手腕落下。
又是兩支冰錐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