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個性前所未見。我們難以為它命名。”鑒定師如此說道,“但這種個性似乎與時間有關。隨著個性的的開發,說不定會有更多的附加特性出現,之後的等到時再商討......現在請您先在我們的個性數據庫裡留個檔吧。”
“往好的方向看,您最起碼也是青春長駐啊。”
雨宮泉:......好大一個掛。
三井一太在邊上眼睛都看直了。
“不、不愧是老師!”說話的聲音都是微微顫抖的。
“但是要注意,受到的損害超出了自我修複的極限,這種暫停狀態也是會被打破的。”個性鑒定師說,“所以請您務必小心——雖然警戒他人小心致命傷這一點有些多餘啊,哈哈哈。”
14、
暫時不睡覺不吃飯也不會死的雨宮泉,在睡眠終於不再成為困擾她的問題之後,覺得這個世界稍稍輕鬆了一些。
但也沒有好上多少。她就像是被關在一個漆黑的鐵皮箱子裡,現在鐵皮箱子被人紮了兩個洞,能讓她在裡麵安適地呼吸......
雨宮泉又想來一根煙了,卻在上衣口袋裡摸了個空。
啊,是三井一太走前順去了。說是“即使有了這麼奇怪的個性也不能看著老師糟踐身體,您知道有多少每年有多少人死於肺癌嗎”。
雨宮泉在這方麵總是懶得跟他爭辯的。
她一身襯衫黑褲走在沿海的港岸邊,晚風將她掛在肩膀上的黑色外套吹得獵獵作響。
隔著一灣海岸,雨宮泉眯著眼看遠方一艘港船上的燈火迷離。
“嘭”地一聲,耀目的火光在船艙部分炸裂開來,隨即轟隆隆地引爆了船體其餘的部分,船身霎時間四分五裂,迷離的燈光也被衝天的黑霧遮擋住了。
雨宮泉:“............”
搞什麼啊,這個世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危險了?
她有心想喊個人來幫忙,卻發現她所在的這一片荒僻的公園裡近乎空無一人——也是,如果這裡有許多人來的話,她也不會來躲個清靜了。
先報警吧。她想著。
身邊不知何時走來了一個比她高半個頭的男人,暗紅色的頭發,平淡的五官,胡子沒有剃乾淨。雨宮泉本以為這種帶著些許頹廢氣息的青年身上會有股煙味,卻沒想到對方走近了,和風一起灌進鼻尖的居然是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來人原本一直不動聲色地看著海岸線,走到她身邊,正式把她打量了一番後,虛無縹緲的眼神落到了實處。他看著雨宮泉搭在肩上的外套,忽然開口問道:“......真的不冷嗎?”
“還好。”雨宮泉點了點頭,誠實地說,“沒有什麼感覺。”
青年頷首,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根煙,稍後卻微微愣住了。
雨宮泉貼心地把自己的打火機從口袋裡掏出來遞給了他,真誠地問:“作為回報,能順便借我一根嗎?”
青年看著她,忽然失笑:“你也被身邊的人勸著戒煙嗎?”隨身帶了打火機,卻沒帶煙——肯定是被人順走了。
“是個愛操心的熟人。”雨宮泉接過他遞來的煙,點燃後輕輕吸了一口,頓了頓說,“你呢?”
“是我收養的孩子。”對方在這點上相當坦誠,想了想,他加了一句,“都很可愛。”
雨宮泉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麼站在晚風中,看著港口的警察和救援隊伍趕來。因為是貨船,所以沒有看見什麼救生艇,但船上的東西也燒的差不多了。
看到這裡,暗紅色頭發的青年輕輕歎了口氣。
“您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咖啡館嗎?”他說,“雖然時機不大對,但是我發現自己蠻喜歡這裡的海景。”
“有。”雨宮泉指了一個方向,“往那個路口走,有個帶陽台的咖啡館。”
作為一個走到哪裡隨時工作、連自殺都不忘了帶稿紙和筆的人氣作家,雨宮泉熟知這座城市許多家咖啡館的位置。
“謝謝。”青年看起來既鬆了口氣,又很高興,“有機會的話,改天請你喝杯咖啡。”
雨宮泉點了點頭:“其實我比較喜歡酒。”
“......真是煙酒均沾啊。”
“彆告訴我你不是。”
“......我也算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說的內容亂七八糟,但是不知為什麼都不覺得無聊。
分彆前,雨宮泉給對方留下了自己的號碼。
對方看見雨宮泉隨身帶著印著某知名文學出版社Logo的便攜紙和筆,問她:“你是個作家?”
雨宮泉:“嗯。”
青年:“真是不錯的職業。加油啊。”
雨宮泉:“謝謝。”
青年伸手接過筆和紙,也留下了一串號碼和一個名字,隨即揮手作彆。
雨宮泉斜倚在欄杆上,對著路燈讀了讀紙上的幾行字。
“織田......作?”
“......”
什麼嘛。
明明是個比她更像作家的名字啊。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的她還以為織田作隻是一個偶然。
直到她遇見了太宰治阪口安吾甚至福澤諭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