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關門之前那個眼神讓雨宮泉說不出話來。
擀。
雨宮泉憤憤地咬了口薯片，冷眼旁觀太宰治笑的東倒西歪，低聲說道：“也無所謂。”
“......反正這些記憶總是要被忘記的。”雨宮泉說，“不然我當初認識你們的時候，你們肯定會感覺到不對勁。”
所以現在發生的事情，其實對未來並沒有什麼影響。未來朝著既定的軌道繼續前進，仿佛是一出早就被設定好的戲劇，或者一本作者早就決定好劇情的。
“......全都忘記嗎。”太宰治喃喃道，“那可不一定啊。”說著，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既然已經沒什麼想做的事情了，不如泉小姐陪我出去走走怎麼樣？說好的，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泉小姐的時間都是屬於我的～”
“誰跟你說好了？”雨宮泉翻了個白眼，然後默默歎了口氣，“不過我反正沒有彆的事要做就對了。”
“那我們一起出去玩吧，泉小姐。”太宰治把吃完的薯片扔在一邊，湊過來有些興奮地喊道。
雨宮泉：“......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這麼精力充沛。”
太宰治：“被捅了一刀的是中也啦中也。我的手臂早就恢複健康了好嗎！我甚至能表演一個單手俯臥撐哦！”
雨宮泉：“......彆，我不想看。”
135、
他們去了海濱公園的沙灘上散步。
太宰治走在前麵，嘴裡哼著意味不明的歌。雨宮泉跟在他身後，也披著一件黑色西裝，看著像是社畜姐弟下了班出門遊玩一樣。
太宰治任由迎麵而來的浪潮打濕了他的褲腳，一點點踩著細軟的沙灘往海岸線的更遠處走去，神情像是個等待著心愛玩具被送到手裡的孩子。
雨宮泉就站在一邊，感受著迎麵而來的海風，沒有阻止他。
太宰等了半天沒有等到雨宮泉開口，扭頭瞥了她一眼，撇撇嘴往海裡繼續走。水漫過了纖細的腰身，漸漸彌漫上胸膛的位置，雨宮泉這才開口道：“你在乾嘛？”
於是太宰治微笑著扭頭回答：“入水啊。”
雨宮泉：“......那你還是放棄吧。我幾年後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入水很多次了，順著河漂遍了整個橫濱，就是死不了。所以入水這一套你可以放棄了。”
太宰治有些失落地罵了一句臟話。
“那吃安眠藥呢？”
“你的老板就是個醫生，我不相信你沒嘗試過。”
“......那上吊呢？”
“我不相信你會選擇那麼痛苦的死法。而且樹枝很不牢靠，容易斷。”
“啊。”太宰治歎了口氣，“真是無趣啊。”
雨宮泉反駁他：“禍害遺千年。更何況你不是剛剛加入港黑嗎？怎麼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
“我加入港黑......是為了在更加接近死亡和黑暗的地方試試看，尋找生存的價值。”太宰治說，“但我有種直覺，我不一定找得到。”
因為他打心眼裡覺得這種價值根本就不存在。
“那不如來寫書吧。”雨宮泉再次誠摯安利道。
太宰治：“......啊？”
雨宮泉：“說不定你能成一個文豪呢......開玩笑的。”她將視線轉移到更遠的海麵上，那裡除了纏綿的浪花什麼都沒有，“但是這世界是無法帶給你什麼真正的、意料之外的驚喜的，太宰。”
“......既然如此，不如由你自己去書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