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身法施展,手中直刀長刺,朝前犀利捅出,同時在他手臂之上,悉數灌注所學功力勁道,於前方刀刃周遭,形成了一股獵獵罡風氣流,肉眼都清晰可見。
他顯然也已暴怒至極,這一刀之下,所蘊含的力道,足以摧枯拉朽,破除一切防禦!
而地麵之上的公孫汜見狀,當即迅捷反應回神,感受著身後那刺痛皮膚的凜然劍氣,不由得令他也為之心生出膽寒之意。
隻是他卻在這萬分危急的當口,臂膀吃勁,牙關狠咬,五指僅僅握持住身前郭裡後背心的脊椎根部,將其隨之提起,迅猛轉身迎來。
“噌、噌!”
四尺直刀幾乎在刹那間,便一劍洞穿了身前郭裡的心臟,接著雖是刀鋒為之狠狠受阻,但那股奇異勁力,卻仍舊在寸寸朝內洞穿,直是再度插入了後方的公孫汜左肩!
“嘶——”
劇痛襲來,饒是公孫汜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霎時之間,隻覺對方力道之剛猛,內勁之雄渾深厚,深染道家修習之精髓,眼下斷不智與之硬拚。
畢竟公孫汜的目的乃是解決郭裡,如今郭裡心臟被一刀穿透而過,脊椎斷裂,斷無生還之可能,他也就無需再行逗留糾纏。
“小子,倒是有些手段,我記住你了。”
公孫汜步伐迅疾後退,抬手隨即捂住肩頭傷口,同時右指快速點住周遭幾處大穴,止下血流外溢,身法施展,便是淩空躍起,飛速竄入後方密林之內。
而當下的馬超,則依舊是有些愕然地瞧著眼前,生機已是在飛速消逝的郭裡。
於對方而言,他將範春擄上山去,又是強行霸占了對方,脅迫為壓寨夫人,可謂是惡行做儘,此等擄掠良家婦女的行徑,直是讓馬超分外不齒。
何況此前馬超對於範春另有一番患難情愫,他心中更不願對方受辱,是以心頭,對郭裡可謂是充斥著濃濃恨意。
但方才他亦是眼瞅著郭裡不要自己性命,也斷然要數度搭救範春的場景,一時令並不通曉此前事的他,大感震撼不解。
瞧著郭裡氣息徹底斷絕,當真身殞在自己身前,馬超出神愕然間,後方範春瞧來,內心則要尤顯震驚澎湃。
尤其是,她當下親眼見到,乃是馬超將對方一劍穿胸而過!
汩汩殷紅鮮血自傷口處不斷溢出淌下,早已是將郭裡的整個衣衫,儘數染透。
而沒了生機的郭裡,整個身子則是緩緩癱軟了下去,在馬超拔出直刀的刹那,便及砸落地麵,揚起周遭一片白雪飛濺。
“郭裡!”
範春驚駭之餘,似乎愕然了一瞬之後,這才快步上前,朝著郭裡所在處的屍身撲去,隨即就這般蹲坐在其屍體旁,愣愣地瞅著他仍未閉上雙眼的疲憊麵龐。
她內心極其糾結複雜,雙眸之間盈盈含淚,喉間仿佛再度陷入哽咽,一時什麼話也再說將不出來。…。。
範春素手輕抬,微顫著緩緩伸出,就這般怔怔垂淚著,不發一語,隨即方放在了郭裡的麵門之上,將其快要僵住的眼皮合上。
身後馬超同樣安靜站立於範春一側,幾度想要開口喚及什麼,但瞧見範春並未回頭轉身看向自己,心上也不免浮現一抹落魄。
他雖不是有意想要擊殺郭裡,但卻也並無救他之心,與之相反的,馬超反而內裡隱隱有著幾分慶幸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