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按照他的傷勢,他甚至連坐起來求救的力氣都不會有,大出血會讓他在凶手還沒結束暴行前就進入休克狀態。”驗屍官矢口否認這個荒謬的事實。
“是真的,我們在現場發現了超過一萬一千毫升血液——是的,遠超一個成年人體內所應有的血液含量,但是經過鑒定,這些血全部屬於你麵前這個人,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且從血液的軌跡來看,他在大出血的同時還上躥下跳了至少五分鐘。”
這個事實令驗屍官感到有點窒息,一旁拿著本子和筆的年輕助手兩條腿都開始發抖了。
驗屍官不想再去聽這些超越常理的事情了,低頭專心做自己的活,但是越解剖,她額頭上的冷汗就越多,一旁的助手很久都沒有再寫下一筆,他看著這具屍體的表情像是活見了鬼。
死的慘烈的屍體他不是沒有見過,雖然每一次見都還是會生理不適,但死者為大的心情與專業素養讓他總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可是說實話,如果今天不是老師就在身邊,外麵又站了這麼多人,他肯定立馬扔下東西奪路狂奔。
躺在解剖台上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應該再叫做人了!
他體內的器官亂糟糟地生長在一起,被利器切割斷的血管敷衍地隨意與身邊的同伴連接,好像一團亂掉的電線,被刺穿的心臟胡亂增生出鼓脹的筋膜,仿佛粗糙的補丁般用拙劣粗暴的方式彌合了傷口,強行讓遭受重創的器官泵出血液來,被切開的肺索性抓來一邊的肌肉貼在創麵上,把腹腔扭曲成了超出人類所能想象的模樣。
任何一個醫學生見到這個解剖實況都會呆立當場,接著開始懷疑自己所學的所有知識,繼而原地走火入魔。
……連佛蘭肯斯坦看到這玩意都會毛發直立。
因為這具屍體的身體狀況完全就像是小孩兒隨手畫的塗鴉連線,隨心所欲地將器官血管拚接在一起,而能驅動這種身體行動的東西也隻能是怪物。
怪不得受了這麼多致命傷還能活著行動,這具屍體完全就是一邊受傷一邊愈合,因為受傷的頻率太高愈合的也太快,索性就胡亂拚湊一氣把傷口堵上就好了,偏偏這個方法居然還成功了。
“如果是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算他噴出幾萬毫升血也沒什麼不可能的,一邊受傷一邊愈合,就像是一邊開閘一邊放水的遊泳池一樣,都是正常人做不來的事。”
驗屍官喃喃道。
她放下解剖刀,轉過身對窗外的人們宣布:“這是個毋庸置疑的怪物,或許他曾經是個人,但他毫無疑問已經走上了異化的道路。”
玻璃窗外的人對視了片刻,有人斟酌著按下通話鍵:“這種異化……我的意思是,它有什麼特征嗎?”
驗屍官回頭看了眼血淋淋的屍體:“從外表看不出任何特征,而且據我推測,如果不是短時間高強度受傷催動愈合的需要,可能體內也不會表現出異樣。”
“你是說,沒有任何區彆方式?”玻璃窗外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驗屍官沉默了一會兒,隻能點頭:“從我目前的觀察來看,是的。”
窗外的人隨即變了臉色。
大樓內死去的人們除了明顯的被怪物追殺而亡的那幾個人外,其餘死者都神態安詳,體表沒有外傷,像是在睡夢中逝去一樣,因此他們在五樓發現的這具被利器殺害的屍體就顯得格外特殊。
他們把他送來解剖也隻是想獲得更多有關的線索,哪裡知道會意外得知這樣一個恐怖的事實。
死掉的這個人顯然被怪物附身過所以異化了,有能力殺掉他的隻能是更厲害的怪物,一個被幸存者們再三提及的名字很快竄進他們的腦海。
洛林先生。
但怪物之間的內鬥不是他們現在關心的,因為他們都意識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幸存者中有兩類人,一類是神誌清晰地被特警們救出醫院的,另一類則是陷入了昏迷失去了自我意識的,而在這兩類人中,後者多達四百二十四人,占據了近百分之九十。
而據神誌清晰的那三十多名幸存者指認,陷入深度昏迷的那些人中就有被怪物附身過的人。
或許他們可以由此做一個推斷,是不是這四百二十四人都被怪物附身過,而他們無來由的昏迷也正是怪物從黑洞中脫離導致的後遺症?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到底怎麼才能分辨,那些怪物是否跟隨著他們來到了現實世界?
難道要一人砍一刀觀察他們有沒有快速愈合嗎?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被砍頭分屍的倒黴蛋就是被瘋醫生附體的人……因為異化沒有最終成功所以還能保住自己的臉,不然的話就連基因都會變掉……具體內容以後還會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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