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表情,我的內心湧出一陣強烈的不安。
於此同時,腦海中的畫麵逐漸清晰,那一具具屍體之中,分明就有自己父母的麵容。
“他們死了嗎?”
我的語氣出人意料的淡漠,就連歐陽夏薇都忍不住多看了我幾眼。
似乎是對我的反應很好奇。
“請你節哀,雖然你是當事人,但是這件案子牽扯的實在是太廣,為了避免造成恐慌,所以具體的案情內容我暫時還不能和你透露,希望你能理解,但是隻有你儘可能的回憶起更多的記憶,才能幫助我們儘快破案。”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在得知我父母遇難的消息時,我覺得我應該難過,但是卻怎麼也難過不起來。
我儘量回憶著腦海中的畫麵。
突然之間,腦海深處傳來一陣劇痛,強行打斷了我的回憶。
“啊~~”
我無助的捂住自己的腦袋,發出了痛苦的嘶吼。
門外的醫生第一時間衝了進來,麵色凝重的問道:“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問話的男警察眉頭一挑,顯然對我的反應很不屑:“林白,裝模作樣是沒有意義的,現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是你唯一的選擇。”
我想要開口說話,但是腦海深處傳來的劇痛讓我不能開口,短短幾句話的功夫,我就已經臉色慘白,額頭之上都是冷汗。
這時歐陽夏薇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趕忙上前道:“林白,你先彆著急,平複一下你的情緒。”
男警察的話自然落在的醫生的耳朵裡,他此刻在一旁有些氣憤的道:“兩位警察同誌,請先出去,病人現在需要治療。”
那名男警察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卻被歐陽夏薇一把拉了出去。
在病房外的走廊中,男警察十分不耐煩的道:“組長,這小子已經在醫院一整天了,好不容易醒過來,一問他問題就頭疼,這不明顯是故意的嗎?把他帶回局裡,關他兩天,就老實了。”
歐陽夏薇神情嚴肅的嗬斥道:“馬飛,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他現在還隻是嫌疑人,不是罪犯,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武斷的毛病。”
“組長,這是咱們組成立以來遇到過最大的案子了,又是在這麼關鍵的時期,如果處理不好,咱們全組都得受牽連,您說我能不著急嗎?”
“這小子是這起案件中唯一的幸存者,隻有撬開他的嘴巴,咱們才能知道雲非村到底發生了什麼。”
叫做馬飛的男警察雖然還有些不服,依舊喋喋不休的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歐陽夏薇何嘗不知道現在時間的緊急,但是出於警察的直覺,她總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好了,等下我負責問話,你就在一邊聽著,不許再刺激林白了知道嗎?不聽話的話,你現在就回局裡。”
馬飛的嘴巴微張,最後卻什麼都沒說,跟在歐陽夏薇的身後再次回到了病房中。
“醫生,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皺著眉頭,有些為難的道:“警察同誌,病人的情緒很不穩定,最好先接受治療,這個時候問話...”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虛弱的聲音打斷。
“沒關係,我可以的。”
我掙紮著起身,靠在床頭,麵色依然慘白,但是目光堅毅。
醫生還有些猶豫,但是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還是同意了下來。
“那你就和兩位警察同誌聊聊,我就在門外,如果身體有什麼異樣,第一時間叫我。”
我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有些感激的道:“謝謝醫生。”
醫生這才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我才有時間打量起這個病房。
可能是出於我現在身份的特殊性,這是一間單獨的病房,空間很大,環境也不錯,還有獨立的衛生間,看起來應該是那種很昂貴的高級病房。
歐陽夏薇重新坐在了我麵前,試探性的問道:“林白,你現在能想起來在你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中,都發生了什麼嗎?”
看著她真摯的眼神,我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很想將我腦海中的畫麵告訴她,但是猶豫片刻之後,我還是沒有說出口。<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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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類似的情況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沒有人會相信我,他們隻會覺得我是個瘋子。
一旦將我腦海中的畫麵說出來,最可能麵對的結果就是立刻被拘留,雖然我相信警察能查出最後的真相。
但是這一刻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指引,要我自己去探尋真相,隻要弄清楚這二十個小時內,我都做了什麼,那我身上各種離奇的事情就會有一個答案。
所以我依然選擇了沉默。
見狀,歐陽夏薇隻能無奈的起身,留下一張名片。
“如果你想起來什麼,請在第一時間聯係我。”
說完就向門外走去。
“歐陽警官,雲非村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歐陽夏薇的腳步一頓,隨後沉聲道:“不好意思,因為涉及到案情,所以我們不能向你透露。”
我將歐陽夏薇的名片裝進自己上衣的口袋,說了句抱歉之後,就重新躺了下去。
離開病房後,馬飛再次忍不住開口道:“組長,這小子就是個滑頭,什麼都不說咱們怎麼查下去?咱們真的不把他帶回局裡?”
歐陽夏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要我再說一遍嗎?他現在隻是嫌疑人,還不是罪犯,你帶兩名乾警看好他,他有任何的異常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馬飛撇嘴,不情不願的道:“好吧,那您呢?”
“回局裡開會。”
“哦,那你路上小心點啊。”
話還說完,一輛警車就猛然發動,駛離了醫院。馬飛看著警車離去的方向,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扭頭回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