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陽停下腳步,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歐陽夏薇咬了咬嘴唇,艱難的開口道:“廳長,組長他為什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勢?”
陳正陽看著她手中的片子,神色中有些惋惜的開口道:“你應該聽說過,之前肖顧問曾經參與過一個大案,當時我還不是廳長,所以並不知道案子的詳情,隻知道與華國軍部有關,當時的肖顧問連破大案,意氣風發,是最年輕的警界之星。”
“在他人生最高光的時刻,他帶著省廳最精銳的小組參與了那個案子,但是意外發生了,整個小組隻有他一個人活著回來了,,犧牲的警員中還包括了他當做親生兒子的弟子,從那以後,肖顧問因傷退到了二線,再也不複當年的風采了,他的這些傷就是那個時候受的。”
“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是身體內的這些東西讓他無時無刻不活在痛苦中,為了緩解疼痛感,他隻能靠香煙去麻醉自己。”
“如果不是一一二案太過特殊,我也不會讓肖顧問再次衝到一線。”
聽著陳正陽的陳述,歐陽夏薇的眼眶中早已蓄滿了淚水,她實在是不能理解是什麼樣的信念,能讓他在這樣的痛苦中堅持了六年,
想到肖清冰一直以來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她更是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握著一般難受。
“那個案子到底是什麼?連您都查不到嗎?”
陳正陽搖了搖頭:“與這案子有關的一切,連夜就被軍部的人轉移走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歐陽夏薇緩緩吐出口氣,她現在隻覺得胸口好像是被巨石壓著一樣,讓她喘不過氣。
陳正陽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開口道:“夏薇啊,不要靠近他,很危險的。”
但是此刻的歐陽夏薇顯然聽不進去他的話。
無奈的搖了搖頭,陳正陽轉身走進了病房。
肖清冰是省廳的傳奇人物,自然有無數的同事蜂擁而至,帶來的水果和慰問品甚至塞滿了整個病房。
一直到晚上十點半左右,探望的人才逐漸散去。
歐陽夏薇主動留下來看護,貼心的削了個蘋果,遞了過去。
肖清冰嘴角噙著笑意,低聲的道了句:“謝謝。”
歐陽夏薇擠出一絲微笑打趣道:“怎麼?肖組長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肖清冰搖搖頭,舉起蘋果道:“不是謝這個,是謝你願意相信我,沒有和任何人說出車禍的真相。”
歐陽夏薇彆過頭,冷哼一聲:“你說了,三天之後,就將一切都告訴我,我可記得呢。”
肖清冰鄭重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不過在醫院裡躺三天可不行,咱們現在就出院。”
“出院?”歐陽夏薇愕然道:“現在就出院?你瘋了嗎?”
肖清冰扭過頭,可憐兮兮的道:“你不是說過你相信我嗎?”
“....”歐陽夏薇直接轉過了身。
“你怎麼不看我了?”
“我怕我忍不住揍你。”
很快,一輛嶄新的寶馬X7從醫院的地庫中開了出來。
肖清冰上下打量了一下車裡豪華的內飾,忍不住讚歎道:“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富婆。”
歐陽夏薇的嘴角微微上揚,有些傲嬌的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兩人一路疾馳,最終在一個很破舊的獸醫院停了下來。
獸醫院的位置在郊區,周圍人跡罕至,連個村子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在這個鬼不拉屎的地方開了個獸醫院。
肖清冰走到大門前,拍了拍大門,破舊的大門是用鐵鏈上的鎖,隨著拍動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老黃,你彆他娘的睡了,老子來找你了。”
伴隨著肖清冰粗狂的喊聲。
原本漆黑一片的獸醫院亮起了燈,一名穿著滿是補丁的灰褐色高領毛衣的老者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
嘴裡還嘟囔著:“誰啊?這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都躲到這裡了,還有人能找到我?”
走到近前的時候,歐陽夏薇才看清楚麵前之人,穿著一雙看不出來顏色的拖鞋,褲子上滿是油汙,臉上的胡子淩亂,眼角甚至還沾著幾顆眼屎。
與此同時,老黃也看到了肖清冰,原本不耐煩的表情瞬間變得肉眼可見的開心。
“老肖,你狗日的還沒死呢?快進來快進來。”
說話間,就打開了大門,兩人見麵的第一瞬間,就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沒有一點嫌棄的樣子。
“哎,這女娃長的漂亮啊,你姘頭?”
“去你的,這是我的朋友,今日來找你,是有正經事。”
聽到正經事,老黃也收起了嬉戲的神態,帶著兩人就走進了獸醫院內。
醫院內部和外表看起來一樣破舊,到處都是臟兮兮的,地上還爬著幾隻活著的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