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是比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在自己眼前逝去,更震撼的事情了。
就連我和歐陽夏薇都沒反應過來,其他人出來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座斷掉的浮橋。
空氣中還殘留著那名叫做阿華的公子哥的慘叫。
周通端著他的胳膊,麵色慘白,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他實在想不明白,昨天四個人一起來到這裡,準備好好的放鬆一下,怎麼隻是過了一個晚上,就掛了兩個呢?
何智勇雖然看起來還算淡定,但是握緊的拳頭也顯示了他的內心同樣不平靜。
“阿通,現在給你父親打電話,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了。”
周通聞言,趕忙掏出手機,但是很快,他就麵色難看的道:“不行啊,勇哥,手機沒信號了。”
“怎麼會這樣呢?我的手機也沒信號了。”
何智勇的臉色越發難看,眼睛轉了轉,還是停在了我和歐陽夏薇的身上。
“兩位警官,你們可要保護我們的安全。”
歐陽夏薇冷哼一聲:“放心,作為警察,我比你們更知道自己要乾嘛。”
隨著風雪越來越大,歐陽夏薇將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一起,與我一起進行逐個詢問。
第一個問詢目標,自然是看起來相對鎮定的何智勇。
“何公子,你們是幾個人來的天海雲間?來的目的是什麼?”
何智勇雖然有些看不上我們兩個,但是現在發生了命案,所以他還算配合,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所知道的全部。
“我們是四個人一起來的天海雲間,分彆是滇南省政法委一把手的兒子周通,被這位警官還把手給踩斷了。”
“吸食違禁品的那個,叫金彪,是滇南省發改委辦公室主任的兒子,誰知道他從什麼時候起,染上這玩意了,真他媽的晦氣。”
“剛才跟著吊橋,一起掉下來的那個,叫做林華,是滇南省招商總局一把手的公子,因為這次我爸過來視察,和他爸有了些交集,所以才帶著他也過來,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歐陽夏薇一五一十的記錄著何智勇的口供,麵色始終保持著絕對的平靜,我也在一邊打著哈欠。
這讓原本還想用一大串名頭震住我們的何智勇有些失望。
歐陽夏薇記錄完後,繼續問道:“那幾名女士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何智勇搖了搖頭,無所謂的道:“那幾個女的我真的不認識,她們都是林華叫來的,林華常年在招商局,手上有大把這種女人的資源,都是些公主,以我們的身份,這種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怎麼可能記住她們的名字?”
歐陽夏薇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隨後又舒展開,隻是握著筆的手,明顯更用力了些。
“今天早上是誰報的警?”
何智勇眉頭一挑,冷冰冰的道:“不知道,當時我們還在睡覺,是陪著金彪的那個公主,早上起來看到金彪的狀態有些不對,再加上身邊有一堆違禁品,所以有些害怕,就報了警。”
“但是金彪當時還有呼吸,再加上林華說他隻是嗨大了而已,沒什麼大礙,我們也就沒當回事,我給我爸打了個電話,想讓這事低調處理,再然後就是你們兩個過來了,後麵的事情你們也就都知道了。”
在何智勇講話的時候,歐陽夏薇的兩個眼睛一直盯著他臉上的微表情。
“好了,你先出去吧,就在一樓的大廳待著,有什麼事情我會隨時叫你。”
不過何智勇並沒有聽話的走出去,而是壓低了聲音道:“歐陽警官,林警官,你們不會覺得這是意外吧?那邊吊橋剛斷,這頭所有人的手機就沒了信號,這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歐陽夏薇皺著眉頭問道:“你懷疑這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謀殺?”
何智勇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沒錯,我感覺這就是針對我們幾個的謀殺。”
這個時候,一直作為旁觀者的我突然出聲問道:“謀殺總是需要動機的對吧?你們幾個有一起得罪過哪些人嗎?”
聽到我的提問,何智勇的臉色突然變的有些僵硬,但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殺人動機不是應該由你們警察調查出來嗎?不過我有一種預感,我和周通就是凶手的下一個目標,你們必須要保護好我們。”
我漫不經心的回複了一聲,何智勇這才有些不甘心的離開。
在他離開後,歐陽夏薇語氣肯定的道:“他剛才前麵講的話都是真的,但是當你問他那個問題的時候,他明顯有撒謊的表現。”
我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何智勇在隱瞞些什麼,但是我總感覺和這兩起命案脫不了關係。
第二個問詢對象就是周通,與何智勇的鎮定不同,周通的精神狀態很差,一直叫嚷著要離開。
“兩位警官,我什麼都不知道,已經死兩個人了,再不離開,我們也有危險啊,能不能先送我們出去?!”
“隻要離開了這裡,你們想要問什麼,我都告訴你們,行不行?”
歐陽夏薇重重的敲擊著桌子,嗬斥道:“請你保持冷靜,好嗎?有我們在,我們會儘量保證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