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的風暴依然在肆虐,狂風呼嘯,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帳篷內的我卻隻覺得如墜冰窟,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
我忍不住向秦誌遠問到:“這些能說明什麼?”
秦誌遠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林副局長,想必你也能看出來,這份報告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而劉教授作為唯一的幸存者,我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由他來轉述的。然而,他本人對這些不合理的地方卻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你覺得這合理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首先,彭教授野外生存經驗極其豐富,曾經多次深入過羅布泊並全身而退。那為什麼他會在所有人都反對的情況下再次返回羅布泊?這是極其不合理的。”
“其次,當時彭教授失蹤的時候,羅布泊內的溫度已經達到了70度,這早就已經超出了人體承受的極限。彭教授怎麼可能留下那張紙條就獨自出去尋找水源?而且還是在已經向部隊發送坐標之後?”
“最後,在當時沒有任何風沙的情況下,十幾架飛機,無死角的偵查了十幾遍,竟然完全沒有發現任何蹤跡,這可能嗎?所以我們判定,劉教授說了謊,當年的真相絕對不是他轉述的那麼簡單,所以我們必須對他進行重點監控。”
秦誌遠的話,像是一盆涼水,直接澆在了我的頭頂。從現有的證據來看,劉教授確實說謊了,但是從情感上來說,我更願意相信劉教授隻是一個單純的學者,他做的一切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隨後緩緩道:“秦組長,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讓我和劉教授單獨聊一聊?”
秦誌遠直接搖了搖頭道:“很抱歉,林副局長,我之前就說過,我們的任務是絕密,不能有任何的泄露,希望您能理解。”
我悵然若失的點了點頭道:“好,我明白了。”
隨後,我便走出了帳篷,周可兒正指揮著隊員對帳篷進行加固。在劉教授的帳篷內,他正全身心的投入到破譯石壁上的古文的工作中,時而皺眉,時而歎息。我搖了搖頭,始終不相信四十年前的彭教授失蹤會和劉教授有關係。
似乎是從我的表情中察覺到了我內心的重重憂慮,周可兒輕盈地走到我身旁,用柔和的聲音關切地問道:“林警官,你看起來有些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突然間脫口而出,帶著一絲疑惑和嚴肅:“周可兒,你認為一個人如果刻意偽裝自己的真實麵目,他能夠持續這種偽裝狀態多久呢?”
周可兒微微一愣,隨即順著我的視線望去,注意到我一直注視著劉教授,她似乎也隱約猜到了我的心思。
“林警官,雖然我並不清楚你究竟在懷疑些什麼,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覺和判斷力,因為一直以來,你的直覺和判斷從未出過錯。”
周可兒在說出這句話時,她的臉上綻放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仿佛能夠驅散一切陰霾。
連帶著我的心情都好了起來,我搖著頭笑問道:“我有這麼厲害?”
周可兒認真的點了點頭,我低聲囑咐道:“行了,你繼續忙吧。”
說完之後,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內,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間已經進入了深夜。
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竟然持續了整整一天,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賴子和卡片倚靠在帳篷門口,時刻關注著劉教授的動向,生怕他有任何閃失。
就在這個時候,周可兒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仿佛一道清新的風景線。
她輕聲說道:“兩位大哥,我們閒著無聊,想玩一會兒撲克,你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啊?”
卡片搖了搖頭,拒絕道:“你們玩,我們就不去了,我們還有任務呢。”
周可兒嘟起嘴巴,懇求道:“人少了不好玩嘛,你們就陪我們玩一會兒好嗎?求求你了。”
周可兒原本就長得很好看,再加上這麼撒嬌的語氣,卡片和賴子還真扛不住。賴子有些動搖,低聲說道:“咱們就和小美女玩會吧,這麼大的風沙,他能去哪?”
卡片猶豫了片刻後,也覺得賴子說的有些道理,所以也跟著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說好了,咱們就玩一會兒啊。”
見到兩人答應了下來,周可兒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狡黠。
在兩人離開後,原本正在專心致誌破解石壁上的古字的劉教授突然覺得一股寒意,猛然回頭,在他身後竟然突兀地出現了一道黑影.....
另一邊,卡片和賴子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是和這些比較年輕的隊員們在一起,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內有用不完的活力。
“對A,是不是頭子?你管的起嗎你?”
“哎呀我,你咋這麼狂呢?你看我這一手對2治不治你?”
“不是,他是地主,你踏馬管我乾啥啊?”
“我...我不是看你太猖狂了嗎?沒控製住。”
“哈哈哈哈.....”
一片歡聲笑語,哪怕還隔著一段距離,也傳到了出來巡查的秦誌遠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