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子已經沒有了聲息。
之所以四肢纖細的像蜘蛛,肚子卻大的像孕婦,是因為他吃了觀音土。
本身也是活不長的人,再加上關芙猛地一樁,他早就開始撐不住的五臟六腑,終於宣告報廢。
大肚子的壽命就到這裡了。
他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掏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麵的粉末倒在大肚子身上。
陽光炙熱,很快大肚子身上憑空燃起火焰。
一股焦香。
那個人抬起頭來,繞過大肚子,繼續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他來到了關芙身邊。
又聞到了肉香。
這是個快熟了的小孩——看起來更像是小型的惡鬼。
他還親眼看到這小惡鬼乾掉了大肚子。
他打量著這團東西,發現這團東西還在呼吸。
於是這個人彎下腰,把關芙提在了手裡。
他繼續勻速走著,沿著河岸走到和緩的坡路,然後走出了河道,上了河岸。
他看到不遠處有煙,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就換了個地方,繼續往前走。
夜色降臨,趁著月光,他繼續往前走著。直到半夜後,他來到了一個空蕩蕩的死村。
他把關芙扔在了一間空屋子裡的桌子上,然後從村頭的井裡打到了水。
關芙醒來的很快,幾乎就在第二天清晨,她就因為疼痛醒來了。
她看到自己光禿禿的身上撒了黃綠色的粉狀物,身上又痛又癢,每條神經都在抽搐,她一個翻滾,從桌子上掉了下去。
一個人推門進來,關芙瞳孔一縮。
眼前的人正是她想躲開的那個“強人”。她一下子滾到了桌子底下。
強人低頭看著她,手裡端著一碗水,短而淩亂的頭發遮著半張臉,胡子也長了滿臉,看不清表情。
他也不說話,隻是繞過關芙,將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
關芙躲在桌子底下看著他,這個人卻一句話也不說,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後敲了兩下桌麵,扭頭離開了這個房間。
她思量了一會兒。
莫不是,這個人有什麼特殊的毛病?愛救死扶傷?
但如果這個人有惡意,他可以輕鬆地把她吃掉,而不用多費口舌。
關芙這樣想著,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端起那碗水一口氣灌到喉嚨裡。
雙手掌紋都被燙平了,屈伸的時候很痛,關芙喝完水,坐在地上回過味來。
她沒死,燒成這樣,缺醫少藥沒治療,卻不感染,不發熱,除了極端的疼痛,沒有死亡的趨勢和跡象。
這是係統的原因嗎?
她打開係統麵板,發現上麵都是灰色,隻有一行猩紅的小字:懲罰世界進行中。
不,不會是係統。
她經曆了那麼多世界,早就知道這係統並沒有什麼作用。
更何況它打算在這個世界懲罰她,就更不會給她寶貴的能力。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還活著。對她來說,還沒有死是一種絕對的幸運,沒有任何例外。
不免將麵對什麼,她都要繼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