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德倫擺了擺手。
校方的人不說話了。
兩個人一起盯著關芙,她將打了一半的哈欠用儘全力憋了回去。
她擦了擦眼淚:“我會保護好他的。”
校方說:“用你的生命。”
關芙敷衍的點了點頭。
她肯定是自己保命為先。連帶著保護一下小向導,也不是不可以。
沃爾德倫跟著關芙回了位於聯邦軍事學院的宿舍。
關芙在準備接向導之前的一周,學校就給她換了宿舍,比起之前的集體宿舍,新宿舍敞亮,乾淨,占地麵積大,是個二層小樓。
一切都完美無缺,隻除了——塌了一個小書房。
之前關芙搞塌了。哨兵有時候的確有點粗手粗腳。
關芙打開門請向導進入:“離小書房遠點,機器人還沒有來修理,隨時可能掉碎石塊,不要被砸傷。”
沃爾德倫沒說話,好像她不存在似的,打量著小屋。
他充滿好奇——甚至可以說是饑渴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關芙認為這是因為他終於看見了白色以外的東西的原因。
她將向導的地盤安排在整個二樓:“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注意安全,不要從二樓摔下來。哦,我這就請人裝紗窗。”
防止脆弱的向導從二樓墜落或者跑出去受傷。
沃爾德倫接受了安排,當然,一語不發。
關芙把他安排好,覺得這位黑頭發的沉默向導,即使出現在了她的生活中,除了走到哪跟到哪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影響。
這樣挺好的。
她這樣想著,直到她十二天後的又一次暴走。
人在打鬥的時候,容易興奮起來,越打越上癮,俗稱上頭。
哨兵上頭就暴走,掀翻了半個教室。
關芙將往日的好同學踩在腳底,抹了抹濺到臉上的血,借著就要繼續打。
沃爾德倫沒有吭聲,他聽從關芙最開始的安排,乖乖的坐在角落裡,什麼事都沒乾,眼皮都沒怎麼抬。
直到關芙開始下狠手。
第一個同學脊椎骨斷裂的時候,發出了奇怪的脆響,而往日應該有分寸的關芙,卻沒有在釀成惡果之前停手。
沃爾德倫抬起了頭。
他什麼話都沒說,隻是看了看關芙。
她瞬間腦中一空,手下鬆開。
其他人把這位受傷頗重的同伴從她手底下拖出來,連滾帶爬送到急救室。
關芙卻在原地站住,一動不動。
沃爾德倫向左歪了歪頭,他端詳關芙,伸出手。
關芙往前走了一步,走了兩步。
她越走越快,靠近了沃爾德倫身邊。
她半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向導,臉上帶著茫然,帶著血。
沃爾德倫沒有表情,隻是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關芙眼中一亮,陡然回神。
她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鎮定。
回想之前自己的所為,她深深看了一眼沃爾德倫,打心底產生了戒備。
如果,有一個人,能夠真正的控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