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淡然,直到看到魏明背後的傷,白英才冷靜了下來。
心中有些後悔,要是早知道這人是宋懷英的轉世,她定然不會傷他那麼重。
魏明的身體,比宋懷英矮了一寸,比宋懷英瘦了一些,比宋懷英白了一些,比宋懷英稚嫩了許多。
如果說宋懷英的身體,讓人一看就覺得是那威武神明的將軍大人。
那麼魏明給人的感覺,就是芝蘭玉樹溫潤如玉,如今融合了那些往世的記憶,便添了幾分腹黑。
意識到自己在觀察魏明的身體,白英連忙回過神來。
她低聲道,“之前的那種藥粉沒有了,現在也無法通知雪兒送藥上來,我現在給你包紮好,你自己注意一些,不許碰水,不許撕裂。”
魏明趴著聲音有些嗡嗡的道,“嗯,好的。”
隻是那悄悄勾起的嘴角,他當然知道之前那藥粉用完了。
白英拿出其他的傷藥,小心的重新上藥,藥粉撒上去,魏明的身體一僵。
白英手中動作停頓,“很痛嗎?”
如果是前世的宋懷英,或者是之前的魏明,大概都會說不痛,免得白英擔心。
可眼前的魏明,就像是所有的融合,誕生出的一個新的人格,聽著白英問他,他非常認真的點頭,“痛!”
白英的手又是一僵,然後低聲道,“對不起。”
魏明眨了眨眼,無比真誠的道,“你不用道歉,之前是我不好,我隻是想護著你,隻是想讓你好好活下去,所以用了那種方法來刺激你,是我做得不夠好。”
魏明知道他越是這般說,白英就會越發內疚,他就是故意的。
剛上後山的魏明,可沒有宋懷英的那些記憶,萍水相逢的兩個陌生人,他照顧白英,救了白英,夢境中想方設法的讓白英看清現實。
其實魏明所做的一切,如今冷靜的看來,都是為了白英能好好活著,他從未做一件對不起白英的事。
他何錯之有,怎能說是他不好。
白英沉默了下來,魏明見好就收,沒有繼續在白英的傷口上撒鹽。
後背的傷重新包紮好,魏明這才穿好衣服,長發依舊濕潤的披散在身後,沒有束發冠的他,更加是一副少年模樣。
魏明看著白英猶豫了一下道,“白英,我手上有傷口,你能幫我梳發嗎?”
魏明的嗓子,在休息了一夜之後不再沙啞,如今他對白英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真摯而溫和。
白英看了魏明一眼,直接說道,“用你那隻沒有受傷的手。”
她對魏明,終究不會像對待當初的宋懷英那般親密。
魏明如今,相當於前世骨,今世身的融合,大概能算一種新的人格。
而白英對他,既不能像對待當初的魏明,也不可能像對待以前的宋懷英,好像也有了一種全新的態度。
看白英拒絕給他梳發,魏明也沒有強求,用沒有受傷的手,把發絲梳理整齊。
可就這麼一隻手,想要束發冠,那是怎麼都弄不好。
白英看似不關心,其實忍不住注意著,看魏明一直弄不好,她有些煩躁。
“頭發濕漉漉的,梳什麼發冠,等乾了再說。”
“哦,好的,那我去給你做食物。”
說著魏明已經站起身來,要往山洞外走。
白英眉頭一跳,突然有種想撫額的無奈感。
在這之前,魏明每一日都會給白英做食物,因為白英心中的那些執念。
可是到如今了,還吃什麼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