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長居高位,本就氣度非凡,這一發怒便教淩清鋒麵上一白,他忙不迭道:“弟子遵命,這就前去通傳。”說罷便急匆匆往全真教的重陽宮內奔去。
待得淩清鋒走得遠一些,丘處機才轉過身來對林浩說道:“走,平兒,咱們也進去。”
林浩搞不清丘處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得乖乖跟在丘處機身後,路過山門時,另外幾個戍守的全真教弟子非但未做任何阻攔,反都恭敬稽首道:“拜見丘師祖,尹師叔!”
進了全真教的山門,入目所見一派祥和清雅,難以想象在前幾日這裡還是一個修羅場,發生過上千人的慘烈廝殺。
“這趙誌敬倒有幾分本事。”林浩心中暗暗想道。
隻見重陽宮廣場上原本被鮮血浸透的大理石地麵短時間內竟變得潔白如玉,不難想象全真弟子這幾日廢了多少功夫才磨洗得這樣乾淨。
“唉……”走在前方的丘處機忽然停下,長長歎出一口氣。
“師父,有什麼不妥之處?”林浩望望四周靜得可怕的屋舍殿宇,偌大一個全真教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瞬間聯想到山門處的全真弟子,丘處機曾提醒說那幾個弟子麵生得緊:“難道……”
丘處機卻搖頭說:“沒什麼。”
“那您這是乾什麼?”林浩緊走幾步繞到丘處機跟前:“又是歎氣,又是皺眉,有什麼事直接說!”
“彆故弄玄虛好不好,你徒弟的心臟可受不了!”
“真沒什麼。”丘處機再次搖頭說道,皺著的眉頭也緩緩舒展:“我隻是想到全真教連番遭難,害得不少弟子枉送了性命,因此心生悲戚而已。”
“方才你可還說不認識門口那幾個弟子…”
“確實不認識啊。”
“那您一副如臨大敵的沉重模樣是怎麼一回事?”
“有嗎?”丘處機驚訝地看著林浩:“沒有吧。”
“額…”林浩無言以對,原來一直是他自作多情,這個世間沒有這麼多的無間道。
“咱們就在此處候著,看你趙師兄來是不來!”丘處機不理解林浩的失語,他轉身望向重陽宮大殿,語氣生硬地說道。
林浩看見丘處機此時慪氣的樣子,心中升起一抹怪異的情緒,自己師父這麼大歲數,不曾想還是個老小孩:“那師父您在這裡等著,我把這姑娘先放回彆舍裡。”
丘處機看看林浩,再看看他懷裡‘睡’得正香的任盈盈,思考一瞬後拒絕道:“不行。”
“……”林浩沒想到丘處機拒絕得這麼乾脆,但還是企圖說服他:“我一個出家道士抱著一個黃花大閨女不太合適吧,若是被其他師兄弟看見,影響也不太好!”
“不影…”丘處機話剛說到一半,便被大殿內衝出的淩清鋒打斷:
“丘師祖!”淩清鋒一邊跑一邊喊。
丘處機看見是淩清鋒獨自一人從大殿內出來,身後也沒任何人影,臉色不由變得難堪起來,隱隱現出鐵青之色。
他眸中神色深沉,並未回應淩清鋒。
這時淩清鋒已跑到丘處機跟前,他說道:“丘師祖,我師父他不在大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