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恭敬地行禮道。
“去,把公主抱回阿房宮。沒事兒的話,不要帶來承恩殿了。”
夏姬麵無表情地說道。
侍女看了看嬴政,隨後轉身便快步往暖閣走去。
聽出了夏姬的言外之意,嬴政趕忙急切地說道:“愛妃,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此事真的不關朕的事情呀,都是念念她……”
夏姬轉過身來,鄭重地給嬴政行了一禮,緩緩說道:“陛下,這承恩殿是您的住所,公主怕是多有不便。若下次又不小心吃錯什麼東西,臣妾這個做娘親的可是會心疼呢。”
這顯然是帶著情緒的氣話。
“好了,臣妾和公主就不打擾陛下了,先行告退。”
說罷,她便帶著贏念念快步離開。
她心裡想著,不能讓這父女二人天天待在一起了,不然還不知道要鬨出多少笑話來呢。
看著幾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嬴政深深
地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念念,你可是把父皇給害慘了呀。”
其實,連嬴政自己都未曾察覺。
自從贏念念出生後,他對待他人的行事作風都與以往大不一樣了,似乎多了幾分從未有過的柔和。
另一邊,夏姬帶著公主緩緩向阿房宮走去,在路過禦花園的時候,忽然聽見幾名宮女正在興致勃勃地議論著。
“天啊,簡直太慘了!你是沒看見呀,雪公主現在趴在床上,動都動不了呢。”
一名宮女繪聲繪色地說道。
“羋姬夫人被幽禁了,她又做出這糊塗事,宮裡的人都是見人下菜碟,根本就不管她的傷勢。”
另一名宮女附和著。
“是嗎?連太醫院也不管嗎?”有人驚訝地問。
“可不是嘛,聽說去請了太醫,卻被拒絕了。還說什麼有罪之人,還治什麼病呀。”
宮女們議論得熱火朝天,絲毫沒有察覺到不遠處的夏姬。
“夫人?咱們走吧。”
身後的夏竹輕聲提醒道。
夏姬微微點頭。
待回到阿房宮後,她卻一直在反複琢磨著剛剛宮女們的那些話。
春雨將贏念念放進搖籃中,這才過來伺候。
“夫人,您怎麼了?是不是還在因為和陛下置氣呀?”
自從回宮之後,夏姬的眉頭就一直沒有鬆開過。
聽了這話,她才微微一笑,說道:“怎麼會呢?我知道陛下疼愛小公主,但凡小公主要的,他都不忍拒絕。”
“我之所以把小公主帶回來,也就是想讓這父女二人好好休息一下,彆整天待在一起胡鬨。”
春雨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那,夫人又在擔心什麼呢?奴婢見您回來後一直悶悶不樂的。”
提起這話,夏姬不由得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是在想雪公主,聽宮女們說,她受了杖刑,卻無人醫治。要是繼續這樣下去,隻怕會落下病根呢。”
一聽見羋雪的名字,春雨就氣不打一處來,滿臉憤怒地說道:“夫人您還可憐她呢?要不是她打算暗害咱們公主,陛下又怎麼會懲罰她!”
“依奴婢看,就該讓她好好吃吃苦頭!”
一旁的夏竹也跟著附和道:“就是,雪公主平日就跋扈,和她娘親一模一樣。”
“這次她們母女二人都沒安好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準備害我們公主!夫人,您就彆可憐她們了。”
這幾名侍女都是看著贏念念出生的,自然對她格外疼惜。
知道羋姬母女連番上陣害人,她們都氣憤不已。
見狀,夏姬不由得輕歎一聲,說道:“再怎麼說,雪公主也是陛下的骨肉啊。要是不治而死,傳出去,豈不是成了皇室的醜聞?”
她這話一出,幾名侍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沉默了片刻,春雨又道:“所以夫人,您是打算……去看她嗎?”
“正有此意。”
在夏姬看來,羋雪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她又是皇帝的親骨肉,總不能坐視不管。
“春雨,明兒個一早,你就叫上張太醫,咱們一起去看看雪公主。”
夏姬發話,幾人也不敢反駁,隻得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