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聽到這裡,是再也忍不住了:“不可能?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所以是宋若安在白粥裡下了巴豆,害的我女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眼神就像是利箭一樣,射向賀雲策,帶著雷霆萬鈞的怒氣:“賀大人!你說過,無論真凶是誰,你都將會大義滅親!”
“那現在呢,是你的夫人害了我女,你告訴本官,你要如何處置她!本官絕不會善罷甘休!”
宋若安聽見這話,是真的開始害怕了,她咬著牙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巴豆是我下的,我隻是想要與姐姐玩鬨一下,卻不曾想讓林妙心誤食了,可除此之外,我什麼都沒做,林妙心也不是我害的!”
宋若安梨花帶雨的說著,渾身幾乎是要冷汗浸濕,眾人鄙夷的目光讓她辛苦經營的名聲毀於一旦,她簡直是悔不當初:
“我會醫術,妙心也是我治療的,我怎麼可能會去害妙心呢?”
“李太醫,你快說,妙心體內的毒,是不是與巴豆無關,一定是有人給妙心下毒了!凶手另有其人啊!”
李太醫也點了點頭:“沒錯,若隻是因為巴豆,不至於成了這個樣子,林小姐一定是服用了其他的毒藥,還是大量的,日積月累的。”
感受著宋若安的啜泣聲,賀雲策的心臟抽抽的疼,他也滿頭冷汗對著林丞相開口:
“林大人稍安勿躁,若安從前醫治了妙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這件事是無心的,既然毒藥是日積月累,那下毒的人定是在丞相府,真凶另有其人啊!”
宋熹之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滿頭大汗的樣子,語氣玩味:
“妹妹為林小姐醫治了那麼久,也應該清楚林小姐的身體,你是否有懷疑的人?”
她的話音落地,宋若安支支吾吾了許久,可林丞相品味著她話中的深意,倒是一下子回過了神。
“奇怪!宋若安,你既然會醫術,這十天日日為妙心把脈,你為何沒有發現她體內藏著的大量毒素!”
“不僅從前沒有發現,今日病發你也是束手無策,你到底會不會醫術?”
一提到宋若安的醫術,在場被宋若安醫治過的夫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有的是疑惑。
“宋若安的醫術高超,是做不得假的,我們都被她醫治過。”
賀雲策也篤定點頭:“若安親手醫治過我,若是她醫術有假,那豈不是謀害親夫?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聽見賀雲策自信的話,在一旁看戲的宋熹之,是真的有些繃不住笑了。
她掀了眼皮,給了遠處的青銅一個眼神,青銅會意,便默默離去。
安定侯壓下後頭的腥鹹,垂眸望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宋若安,揉了揉眉心,然後道:
“宋若安下巴豆導致林千金腹瀉的事情,本侯定會從嚴處置,以正家風。”
“至於林千金體內的毒,本侯也會詳細調查,可太醫又說此病由來已久,那還請丞相回府細查此事,雙管齊下。”
林丞相聽見這話,沉默了片刻,才恢複了臉色,他將林妙心打橫抱起,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身,又是一字一句道:
“若是行凶之人出自林府,本相絕不會輕易放過他,若是出自侯府,也請侯爺將此人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