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宋熹之有理有據的話,全場在一瞬間嘩然。
想來是這個道理,宋若安偷走熏香後,東窗事發,她就隻能千方百計的找來古方。
因為方子前麵的那些原料,能製作出與木蹤八九不離十的東西,而最後一味天華凝枝已經絕跡,所以她就以為自己真的找到方子了,還倒打一耙。
誰知道製作出來的不是舉世無雙的熏香,而是舉世無雙的熏臭。
還把可憐的寧王殿下,熏得吐得嘩啦啦的。
賀雲策聽見宋熹之的話,也眉頭緊鎖:“一家人的事情,家醜不可外揚,你居然還想要報官?”
“是不是想要讓安定侯府雞犬不寧?”
賀雲策的話一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皺緊了眉頭。
寧王淡淡的給了身邊的侍衛一個眼色:“去京兆府把人請過來一趟。”
賀雲策渾身一震,隻覺得自己耳朵聽錯了,他低低的彎了身子,謹小慎微的開口:“此事一定是含著誤會,不勞京兆府的人費心了殿下……”
寧王隻是聲音沉沉、表情冷肅的繼續道:“報本王的名字,讓京兆尹親自來此麵見本王,聽清楚宋老板的訴求,然後好好處理此事。”
宋熹之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便突然和寧王對視了一眼。
沒想到寧王竟然這樣生氣,為了今日的事情,直接叫來了京兆尹。
京兆尹從前在京城中管得可都是高門大戶的刑事命案,更彆提京兆尹本人親自到訪,要來判斷兩個香樓之間的恩怨,還是受了寧王的命令……
恐怕宋若安是要去京兆府吃些苦頭了。
宋若安聽見這話,嚇得渾身都哆嗦了起來,她小臉煞白,惶恐的躲在賀雲策的懷裡,眼眸裡都含著淚花。
賀雲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不相信這是宋若安的問題,隻能一
遍一遍的重複:“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一定是有誤會……”
他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是猛地低頭望向了宋若安:“若安,你不是還會做其他的熏香嗎?”
“你快些在寧王殿下麵前製作出其他的熏香,那些熏香也和宋熹之店裡售賣的熏香一樣,我看宋熹之到底要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他知道若安很熱愛製香這門事業,甚至是到了癡迷的地步。
這陣子,他總是在衙署和香樓裡來回跑,可每每在深夜回了侯府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若安點著燈研製熏香的場景。
有時候就算是他筋疲力竭睡著了,可若安卻還是在夜以繼日,不眠不休的研究。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會製作熏香!?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這一定和宋熹之有關係啊!
宋若安聽見這話,才猛地回過神來,她不想要去官府,不想要坐大牢。
於是她急急的擦了擦自己的眼底的濕潤,又是道:“我能做其他的熏香,還有十幾年前的原方,還是請殿下再品鑒一番吧?”
“若安方才的事情實在是冤枉!”
寧王回憶著宋若安方才製作出來的東西,一瞬間都有些腿軟,他不耐的皺了皺眉:“有什麼事情,你去京兆尹麵前說,本王也不是什麼東西都願意品鑒的!”
宋若安聽見這話,渾身就像是失去了力氣,身體搖晃了兩下。
可宋熹之卻盯著賀雲策那張憤憤的臉,一副很不信邪的模樣,她眯了眯眼眸,繼而道:“既然若安說一切都是誤會,那便讓若安再試試?”
寧王有些疑惑的轉頭,看見的就是宋熹之笑盈盈的模樣。
“若安,你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