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在封禪大典得了傳染病的大罪,一邊是當著眾人的麵,展現自己的容貌。
趙夫人始終是跪在地上,保持著行禮的姿態,身上的瘙癢異常,心中焦躁不安,甚至於背後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良妃見她一聲不吭,耐心所剩無幾:“本宮在問你的話!”
趙夫人聞言,抬頭看了麵前的眾人一眼,咬緊了牙關,又是猛地扯開了自己臉上的麵紗:
“娘娘恕罪!臣婦從前還好好的,可夜裡卻突然不對,身上、臉上瘙癢難耐,惡心想吐,心慌憋氣,才遲遲無法出門接駕!”
趙夫人的麵紗一掀,眾人便清晰的看見了她此刻的模樣。
她的整張臉都浮腫了起來,有了平時的兩倍大,麵上也有斑駁的紅腫,有些已經紅腫潰爛,是比辛夫人方才看見那一小塊肌膚更要來的恐怖。
不僅是臉上,就連她裸露在外的手腕,也都浮出了紅疹。
人群間響起了小聲的驚呼賀竊竊私語,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一步,就連良妃都在此刻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辛夫人皺著眉,有些嫌棄的開口:“都變成了這副模樣,還不是傳染病?”
感受著眾人避之不及的態度,趙夫人本就蒼白的臉此刻變得慘白,整個人也是越發的搖搖欲墜了起來。
她搖頭,急急辯解:“不,不是傳染病!昨夜醫女便來瞧過了,說臣婦並不是得了病,但是她查不出病因。”
更深露重,又是在夫人們的院子,趙夫人想要瞞下此事,便隻是悄悄叫來了醫女。
向來一聲不吭的珍嬪,卻在此刻斂了斂眸,話語中滿是深意:“鶴延山下,佛門禁地,趙夫人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生了紅疹,卻查不出病因?”
“難道是趙夫人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得罪了神明?”
珍嬪的話讓在場眾人沉思了片刻,望向趙夫人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排斥和質疑。
眾人又是後退了幾步,在趙夫人身邊隔絕出了一個真空的地帶。
“封禪大典在即,趙夫人到底做了什麼壞事,才被天降異象?”
“那簡直就是不祥之人!”
“從前便聽說她妒忌心重,殺戮過多,可能就是現在遭到報應了!”
趙夫人一聽這話,才猛地回過神來,將憤怒的眼神射向了宋熹之:“是你!是你害我!”
“你會醫術!一定是你下毒陷害我!”
宋熹之平靜的迎上了她的目光:“無緣無故,我為什麼要對你下毒?”
趙夫人腦子裡滿是恨意,恨不得在此刻將宋熹之碎屍萬段。
她為了證明宋熹之是凶手,便將從前的事情脫口而出:“是我故意搶走了你的屋子!還罵你是狐媚子,縱容我的下人欺辱你的下人!”
“昨日我剛剛針對了你,又不允許你去見珍嬪,你心裡沒有一絲恨意嗎?昨夜我就生病了,哪裡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聽著趙夫人將自己對宋熹之所做的一切都坦白了出來,人群中又是響起了一陣小小的呼聲。
“無冤無仇的,趙夫人居然蠻橫至此!賀大人的官位可不比趙大人低,她是怎麼敢的?”
“那這樣說來,這事情倒真有可能是宋熹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