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路上慢些。”
驛站老板衝著後麵一擺手,便立刻有人牽著兩匹馬過來。
“給。”
央恒將其中一匹馬的韁繩遞到丁薄行手中。
隨後翻身上馬便打算離去。
丁薄行拿著韁繩頗為不情願的跟在後麵。
昨日央恒說要早點走,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趁著天剛蒙蒙亮的時候。
好在天沒大亮的時候,央恒顧念著路況,也沒策馬狂奔,隻是正常速度行進。
這才給了丁薄行坐在馬背上打盹兒緩和的機會。
“你可彆真的睡著了。”
“回頭掉下來可容易被踩死。”
央恒分明還留了兩分關心在丁薄行身上,可就是說出來的話不怎麼中聽。
“你要是閉嘴的話,我肯定安全無虞。”
丁薄行低垂著頭,一半清醒一半迷糊的回答著。
“等太陽出了這山頭,我們就要開始趕路了。”
央恒指著旁邊的山比劃著。
丁薄行抽空瞄了一眼那山,又閉上了眼睛。
“若我沒猜錯的話,今日怕是不會出太陽的。”
昨晚風雪大作,今日早起的陰沉不像是時間未到的暗色,而更像是風雪來臨的遮天蔽日。
“這誰說的準呢?”
丁薄行本想在反駁一句,可又想到央恒這小子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誰知道他到底得了國師幾分真傳,說不得就會了這逆轉天象之法呢。
當下也就不再理會他的挑釁,轉而說起彆的事情來。
“我們第一次在宮門口遇見你還記得嗎?”
“自然。”
“那時你還騙我說你是個小侍衛呢?”
“那你可知那天晚上我本來是要去乾嘛的?”
“自是不知。”
當時那般情況他們誰也不可能說實話。
丁薄行順杆爬,央恒也就當場認了。
“其實我當時是打算是探查民情的。”
“那天夜裡國師同我講了,盛朝的情況,我便想著出去走走。”
“哪曾想出門就遇見了你,直接被你帶去了新月樓。”
倒也不是抱怨,隻是感慨罷了。
他們兩個人之間這種莫名其妙的緣分。
“你確定你不是在瞎說嗎?大半夜的出去探查民情。”
“真不會被當成盜賊抓起來嗎?”
央恒冷哼一聲,壓根不給丁薄行麵子。
“額。”
實話說,若不是央恒今日這麼一說,他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
畢竟他的陰陽眼識人識鬼無懼夜色,自然不會想到這裡。
“就當是我外出等天明吧。”
“那你呢,就真的是為了去新月樓嗎?”
“若你真是小侍衛,這鬼話我尚且還能信。”
“可作為恒親王,這話顯然站不住腳。”
丁薄行說完,央恒直接拉了一把韁繩,讓速度慢了下來。
“是也不是。”
“怎麼講。”
“巫族不光在製造這些災禍來對付我們盛朝。”
“他們早就開始部署人滲透進盛京來。”
“而新月樓是我探查到的他們可能聚集的地方。”
“那你還約著我去,豈不是擾了你的計劃。”
聽央恒講起巫族的事情,丁薄行的困意也在一點點消散。
甚至主動加入了他的話題。
“多一個人打掩護也是好的。”
“畢竟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自然顯得更為真實些。”
說是這些說沒錯,可他要是沒記錯的話。
他們二人那一夜可是喝的酩酊大醉。
就這,探查什麼消息。
隻能知道酒的口感和自個兒酒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