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讓他們知道國師去了藍穀,豈不是會人心渙散。
“先國師同我商議藍穀事宜的時候,我也是不同意的。”
“當時就在此處,我是如何拒絕國師的,你是清楚的。”
央祁心裡也藏著無數的事,不能同朝臣說,也不能同央恒說,怕前者無所顧忌,怕後者思慮良多。
也就隻有身邊這個內侍,跟著他一路從王府到現在。
是他唯一還能說上話的人。
很多事情自然也就沒有瞞著他。
好在他也有分寸,不然何以在他身邊停留這麼多年。
“是。”
“陛下不曾避諱過奴才,奴才自然將陛下的為難都看在眼裡。”
內侍垂首在央祁的身邊。
還不忘給央祁的茶杯內添茶。
“但那時好歹還有小國師在背後撐著。”
“先國師說的緊了,賭一把也就賭一把了。”
“成與不成的總是不會動搖盛朝的根本。”
“可今時不同往日。”
殿外的天色已經趨近於明朗。
新一輪的鬥爭又要來臨。
隻要丁薄行一日沒有歸來,他便要挺上一日。
直到有一方順服為止。
“該上朝了。”
央祁起身離開。
一旁跪著的內侍也趕忙起身跟了上去。
“你也跟著熬了一夜了,換個人伺候吧。”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央祁頭也沒回的說了這麼一句。
“......”
內侍猶豫了一下,沒動作。
“回去休息吧。”
央祁擺了擺手。
內侍這才轉身往殿門方向走。
“總管。”
“仔細照顧著。”
出門同殿門口候著的人交代完,這才放心的離去。
內侍總管離開後,一旁的內侍自是十分有眼色的補了上去。
取下一旁衣架上掛著的衣服,過去央祁身邊伺候著。
“最近的字認得如何了。”
“勞陛下關心,一刻也不敢落下。”
“你們呢。”
問完身邊人,連同遠處幾個收拾屋子的宮女,央祁也沒落下。
“感念陛下恩典,自是不敢鬆懈。”
曆朝曆代都沒有為宮人請夫子的先例。
可央祁就是不顧朝臣的反對就這麼做了。
誠然這些宮人,在進宮之前,由於所隸屬的階層的原因。
導致有一部分人無法接觸到該有的教育。
以至於無法讀書識字。
甚至在他們自己的心中,也從不曾生出過這般渴望。
活著就已經花光他們所有的力氣了。
讀書認字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天方夜譚。
但進了這宮牆,央祁就需要對他們每個人負責。
哪怕是為了自己的方便,也該為這些宮人做些什麼。
而不是任由內務府將這些人劃分個三六九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