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走出酒店時,助理小袁正在車外等候。
等人失魂落魄地走過來,忙跑過去攙扶,一臉焦急地關心道:
“冉姐,你還好吧?”
冉星壓低帽簷,眸中漾出未褪的一絲哀怨。臨近車門,又若有所思地回頭暼了眼,終是淡淡地回了句,“走吧。”
車內,小袁將車窗搖下,遞過去一瓶水和一盒藥。
冉星動作熟練地將藥咕咚咽下去,頭靠座椅,目光呆滯地吹著夜晚的風。
這抗躁鬱症的藥,她已經吃了三年,卻沒有一點好轉。
連心理醫生都說,她這是心病。
沒法根治。
透過後視鏡見人將藥喝完,小袁才遞過去藥膏。
“冉姐,這個藥膏,對傷有用。”
冉星不動聲色地將袖口往下拽,擋住自己淤青的手腕。接過藥膏後,視線移到車外,“謝謝。”
“對了冉姐,公司說你已經休息了好長時間,關於那個新聞……”
小袁話說一半,她已經猜到要說什麼。
三年前,她在片場發病,情緒失控,將桌椅摔了個粉碎。
經媒體一傳,就變成了她冉星甩大牌的醜聞。
公司迫於輿論壓力,將她雪藏。
這一藏,就是三年。
她也從一線的位置上狠狠地摔下來。
娛樂圈向來如此。
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見人沉默,小袁尷尬一笑,不敢大口喘氣。
從她三年前應聘助理時,見的就是這副冷冰冰的模樣。
她從未見冉星笑過。
為了打破這種微妙的氣氛,小袁連忙找補:
“冉姐,你彆太在意,對了,公司這次給你接了個女一號的戲,明天你就可以進片場。”
“嗯。”冉星乖乖地回了聲。
嘶——小袁抖了下身子。
這氣氛,更冷了。
……
次日一大早,車已經在彆墅外等人。
上車後,小袁將劇本遞過去。
“冉姐,這是一會要拍的戲。”
冉星隨手翻閱著,無意地打聽道:
“男一號定了嗎?”
小袁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片方也沒有提。不過女二號……”
話到嘴邊,小袁將頭探向後座,顫巍巍道:
“是溫筱寧。”
冉星蹙眉。
溫筱寧?
那個一直跟自己不對付,人前裝兔人後綠茶,拍戲隻知道念數字的女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
不過,一個溫筱寧,還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二十分鐘後
冉星趕到片場,卻看見好幾個手裡攥著劇本的男人在背稿。
導演見人過來,便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冉星,你可算來了。”
冉星不解地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導演一臉難為情道:
“我這不是在挑男一號嗎?這不,來了好幾個,一會你先和他們搭戲試一下。”
冉星哼笑一聲,臉色平靜,“所以,你要讓我和新人搭戲?”
導演小聲嘟囔道:“你還當自己是大明星啊。”
“什麼?”冉星臉色微變,麵露不悅。
“冉星姐,你可算來了。”
一道甜美的女聲傳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冉星視線尋著聲源處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