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荊州刺史府內的一處房間內,四個人正在謀劃一樁足以讓整個荊州格局為之顛覆的計劃。
“要我說,肯定是劉備那大耳賊,對舅舅說了什麼東西,不然舅舅怎麼會立刻改變想法?不立琮弟,卻要立那個草包做世子,真是搞不懂了。”
張允擺弄著手中兩個晶瑩剔透的白玉,白玉中間有一點紅,在白玉的包裹下,一抹鮮豔的紅色為整塊白玉都增加了幾分韻味。
“為什麼會是劉備?”
劉琮在一旁好奇的問道,在他懷中還坐著一個美嬌娘,隻不過美嬌娘對於幾人口中所說的事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是個聾子一般。
“舅舅在立那個草包為世子之前,隻有劉備單獨跟舅舅獨處了一段時間,出來之後就態度大變,除了劉備還能是誰。”
張允氣憤的敲著桌子,仿佛要把顧如秉給吃掉一樣。
“好了好了,小點聲,你要把所有人都引過來?”
蔡氏有些不悅的說道,眉頭緊蹙,然後又轉身給了旁邊兒子一巴掌。
“你看看你,能有什麼出息!”
“好了,叫你們來是談正事的,不是讓你們來罵街,砸桌子的。”
蔡瑁終於開口,製止幾人。
“今天下午,姐夫那明顯是犯病的症狀,應該是後背的背疽發作,膿包破了,按理說姐夫應該疼的痛不欲生才對,最起碼也得一天下不來床,怎麼才過去一刻鐘不到時間就能下地,而且還中氣十足的?”
多食膏粱厚味,然後再感染風寒,這是蔡瑁在一個禦醫那裡求來的方子,怎麼說都不應該出錯才對。
一旁被母親蔡氏打了一巴掌的劉琮,此刻正把頭埋在懷中美嬌娘的胸口,貪婪吸允,聽到蔡瑁的話之後,劉琮這才在那片波瀾壯闊裡抬起頭來。
“會不會是劉備把父親給救了?”
“劉備給救了?怎麼救?按照那個禦醫所說,隻要到了第二階段,膿包一旦破裂,那就是神仙難救,劉備憑什麼救?”
蔡瑁有些疑惑的說道,雖然不太敢相信,但是好像也隻有這一個方法能說的通了,不過很快,劉琮的話就讓蔡瑁徹底對這個人物想法徹底否決了,並且有些後悔,自己閒著沒事聽一個傻子出謀劃策,自己也有些變傻了。
隻聽劉琮斬釘截鐵的說道。
“一定是劉備!他除了青州牧,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當代神醫,所以他才能救治父親。”
在場其他三人聞言全部扶住額頭,不再理會他,劉琮尚不死心,繼續道。
“就算劉備不是神醫,那也有可能是今天阻攔我們的那個人!要不就是他那些隨從裡,肯定有人是神醫。”
三人默契的翻了個白眼,不去理會劉琮,劉琮見沒人理自己,也不氣惱,隻是聳了聳肩,然後又進入到了溫柔鄉中。
“不管怎樣,一定要讓姐夫改變立劉琦為世子的命令,隻要姐夫改變命令,就立刻加大藥量,送姐夫去西天!”
蔡瑁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張允在一旁適時開口道。
“那如果舅舅不肯改呢?又該怎麼辦?”
“那我們就先把姐夫送走,然後自己改!”
蔡瑁此刻殺意四溢,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眼看就要完成了,結果卻被橫插一腳,直接改變了一切。
“姐姐,這幾天再多給他吃點好的,他如果真的敢不從,那我們殺了他又何妨?這裡不是還有外人在嗎,這些外人就是背鍋用的。”
四個人分先後走出房間,屋內的火光也隨之熄滅,剛剛還熱鬨的小屋平靜了下來。
待到幾人都走遠之後,一個身影出現在陰影中,三兩下便躍上屋頂,沿著屋脊離去。
顧如秉房間內,一道身影在窗外快速掠過,然後幾張張紙透過窗戶縫隙遞了進來,太史慈拿起紙條,遞給顧如秉,顧如秉簡單掃了一眼,上麵記載的是今天晚上四人在房間內的一切言行舉止。
至於那身影,自然是顧如秉派出去的,負責監視記錄蔡瑁幾人,除了他之外還有數人,盯死了他們。
顧如秉將紙條放在爐火上點燃,點點灰燼伴隨著火焰在空中飛舞,顧如秉堅毅的麵龐透過火光映照在直播間直播畫麵上。
接下來幾日,劉表帶著顧如秉,在荊州地界來回逛,哪裡有絲毫得病的樣子,隻有顧如秉知道,他現在隻不過是靠著自己給他的草藥貼撐著,這幾日以來,劉表背後又有三個膿包破裂。
最大的一個,也就是剛開始破開的那個,幾乎和嬰兒拳頭一樣大,其他的隻有大拇指大小,顧如秉帶來的草藥貼都已經用完了,如果劉表再發病,那他就隻有等死了,就算背疽沒能要了他的命,他也會被活生生的疼死。
這幾日以來,蔡瑁,張允幾人,一直沒有放棄繼續迫害劉表,不斷的給他送一些補品,隻不過知道了幾人真正目的劉表,每次都會回絕他們,有些時候還會打罵不休。
同時,劉表還發現,劉琦不僅不像蔡氏,蔡瑁他們說的那樣不堪,而且還頗有才華,一些政策梳論他都擅長,而且體恤民情,他也知道了,零陵郡的水澇是劉琦解決的,並非劉琮,劉琮隻不過是冒領功勞而已。
各種各樣的加持下,劉表對劉琦這個長子越發的看好了,至
於劉琮,簡直沒眼看,劉表甚至都懷疑以前自己眼瞎了,要不就是自己那時候傻了,居然想把荊州交給這樣一個人。
迫於劉表的壓力,蔡瑁四人終於忍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劉琦就真的坐穩世子這個位置了,那等到劉表一命嗚呼的時候,劉琦就會直接繼承荊州刺史的位置,到時候,就該他們幾個人擔心了。
依舊是那個房間,深夜四人再次齊聚於此,這一次和上次不太一樣,每個人都麵色凝重,就連一向吊兒郎當的劉琮都不再造次,懷中的美嬌娘換成了一隻白貓。
“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兩天,那劉琦就該成荊州刺史了!要麼我們直接把那個草包給殺了吧!”
張允依舊是火爆的脾氣,這幾天以來,他多次想要見劉表,都被拒絕了,不光他,蔡瑁送去的好東西,要麼就是被劉表給摔了砸了,要不就是被劉表轉手給了底下的人,還有蔡氏,之前一周劉表起碼要和蔡氏睡五六天,但是最近的幾天,就算蔡氏使勁渾身解數,劉表都沒有過一次。
種種反常的跡象,都象征著劉表已經看破了他們的計謀,但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劉表直接下令殺了他們就好了,為什麼還要這樣處理。
“莽夫!急什麼,現在咱們把劉琦給殺了,倒是就是百口莫辯!就算他真的當上了荊州刺史,又有誰會扶持他?五大太守全都忠心於我們,就算黃祖和黃忠兩個人都支持他,五打二,不對,五打一個半,優勢在我們。”
“但是,黃祖他們手下的大軍,畢竟不在少數啊。”
蔡氏有些擔心的對著蔡瑁說道,蔡瑁隨之擺了擺手。
“他們再多能多的過襄陽的駐軍?現在一半的駐軍已經在我的手裡了。”
說著,半個虎符被蔡瑁丟在了桌子上,這是之前劉表高興了賞賜給他的。
“明天,趁著你的生辰,了結了他!如果劉琦識相,願意交出荊州刺史的位置,那就繞他一命!如果他執意要死在這個位置上,那我們也滿足他!”
蔡瑁拍了下桌子,從一旁桌子抽出來了一張地圖。
“明天,我會調動襄陽一半的駐軍進城,隻等姐夫一命嗚呼的時候,就讓他們全部出動,拿下劉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