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暗無天日的小房間內,王召被囚禁在此,雖然對方沒有殺他,但是也不會讓他好過的,畢竟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讓上一場本應該大勝的戰爭最後隻有小勝。
突然,門咣當一聲被打開,刺眼的太陽照射進狹小而又黑暗的房間內,突如其來的光明讓王召根本睜不開眼睛,在他的感知內,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麵前,王召抬起手,遮擋在自己的眼前,努力的眯起眼,想要看清那個人是誰。
隻不過還沒等他看清,對方的聲音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怎麼樣,滋味如何啊,待在這種沒有太陽的地方,陰暗又潮濕,和蛇鼠蟻蟲做伴,想想都覺得刺激,哈哈哈。”
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王召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他怎麼可能聽不出這個把他找出來的聲音。
“很刺激啊。”
王召語氣雀躍,像是想起了愉快的事情。
“相信我,等到主公統一天下的時候,你也能體會的到。”
下一瞬,夏侯惇一腳踢出,踩踏在他的胸口,腳尖在他的胸口左右揉捏,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和哼了一聲,但是隨即又咬緊了牙,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怎麼,你們劉備麾下平時訓練都是練嘴上功夫的嗎?”
夏侯惇嗤笑道,臉上滿是不屑和嘲諷,然後將一張紙丟在了地上,把放在王召身上的腳尖收了回來。
“不要再妄想你的主公會來救你了,他已經送來了信,表示不接受用甲等戰馬來交換你們的條件,他放棄了你們,你還要繼續為他賣命嗎?”
王召伸出手來,要拿那張紙,看看上麵到底寫了什麼東西,看著王召的舉動,夏侯惇並沒有阻止,而是就站在那裡,表情戲謔的看著王召,就在王召快要接觸到紙的一瞬間,他忽然就抽回了手,不再去看那上麵的內容。
夏侯惇微微有些驚詫,他想了很多種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例如他得知劉備不會救他之後,情緒會崩潰,然後一氣之下把自己的同僚都出賣了,又或者是他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也還是一言不發,什麼都問不出來。
卻唯獨沒有想過是站在這種情況,王召就坐在了那裡,不再有任何的動作,夏侯惇想要伸手,拿起紙張來,給王召看,但是被王召打斷了,他就坐在那裡,像一座入定了的老佛。坐在原地,嘴唇微微輕啟。
“不用再白費心機了,就算主公真的拋棄了我,不願意拿所謂的甲等戰馬來做交換,我也不會怪主公,更不會就對主公心生芥蒂,早在來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全憑個人,與主公無關,所以,殺了我吧,你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王召語氣平緩,語速很慢,因為他知道,太陽並不多見,所以他想要在有限的生命力多享受享受來得之不易陽光,夏侯惇麵對王召的這一番話,沒有任何的表示,收起了之前的譏笑。
因為除了王召,另一個被他們揪出來的人,和王召一樣,一個有用的字都沒有說出來,這讓夏侯惇無功而返,除了輜重營能夠通過出行賬簿和進貨賬簿來判斷,有誰去了細鹽的鋪子,並且頻繁性的前去,用這種方法篩選出對應的嫌疑人,但是其他的根本就無從調查。
他們的線索也因為王召和另一個人的守口如瓶從而斷開,追查不下去了,雖然顧如秉答應了,願意用甲等戰馬來交換他們,但是就這麼幾個人,又能換來多少呢,夏侯惇眉頭緊蹙,曹操給他下了命令,讓他必須在顧如秉來之前,將所有的細作全部揪出來,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夠獲得足夠的戰馬。
夏侯惇已經漸漸的對王召失去了耐心,就算他和另一個人都活著,那也隻不過是700匹甲等戰馬,雖然聊勝於無,但是那絕對不是曹操和夏侯惇想要的,因此,夏侯惇下定了決心,開始嚴刑逼供。
“把他拖到地下室去,把東西都給我準備好。”
夏侯惇對著一旁的士兵囑咐道,在王召離開之後,夏侯惇又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的禁閉室,對另一個士兵說道。
“把那個人帶到另一邊的審訊室,讓他能聽到聲音。”
做完這一切,夏侯惇轉身朝著地下室走去,在地下室內,擺著各種各樣的刑具,正在燃燒的烙鐵,已經煮好了的茱萸水,各種各樣用來解剖的刀具,應有儘有,在這裡,還有著洗刷不掉的血跡,那是之前的犯人留下的印記,經年累月的積累之下,這些血跡已經滲透進了這裡的木頭中。
王召已經被架在了一個架子上,雙手被吊起,雙腳隻有腳尖能接觸到地麵,接觸不到地麵的強烈不安,讓王召努力的想要站在架子上,但是卻隻是徒勞,夏侯惇脫下了盔甲,穿著便服走了進來。
“實話告訴你你吧,你的主公並沒有放棄你,而且他已經準備好了甲等戰馬,用來交換你的性命,他在信裡再三叮囑,讓我們一定不能殺了你,一定要留住你的性命,不過可惜的是,我的主公和我,都改變了注意,我們一致認為,你比五百甲等戰馬要更重要。”
“嗬。”
王召扯起嘴角輕蔑一笑。
“雖然不知道你要搞什麼花招,不過儘管來就是了。”
“花招?不不不,不是我要搞什麼花招,而是要給你兩個選擇,一個,經受酷刑,然後死在這裡,讓你的主公失望,他可是一直在等待著你回去,你如果死了的話,那他會
怎樣呢?而且,我會想儘一切辦法,把你們麾下安插在這裡的所有人連根拔起,把所有人都給殺了,你死,他們就死。”
夏侯惇走著,來到了一旁,從燒紅了的桶裡,拿出了一根烙鐵,來到了王召的麵前。
“第二種辦法,是對你我來說最好的辦法,隻要你,把在曹軍所有的細作名字告訴我,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為難他們,會讓他們可以活著離開這裡,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意外,一個人都不會少,我向你保證!”
“忒!”
一口唾沫飛出,砸在了夏侯惇的臉上,原本還在好好說話的夏侯惇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將手上的烙鐵狠狠地按在王召的胸口處,燒紅的烙鐵在肉身上滋滋作響,一縷清煙升騰而起,王召被疼的大聲怒吼。
“說!埋伏在這裡的還有多少人!他們都叫什麼!”
夏侯惇滿臉猙獰,手中的烙鐵繼續下壓,王召怒吼聲更大了,整個人疼得劇烈顫抖了起來,但是卻仍舊不說一個字。
把烙鐵拿下來之後,王召的胸口出現了一塊已經被燙熟了的血肉,塌下去了一塊,王召直接疼的昏了過去。夏侯惇把烙鐵扔在一旁的火爐子裡,然後對著一旁觀看的士兵揮了揮手。
“用醋把他灌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