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家窮得好好的,這臭街溜子咋不聲不響地,就悶聲發起了大財,這才多長時間沒見,都有能耐買鋪子了,還說要有院子能住家的。
更過分的是,這臭街溜子還帶來一個美人,而且那個美人,還是他媳婦兒,剛娶回來的!
他心裡酸澀到不行,你說,這誰能接受得了啊?
他狗順雖說是個講義氣的,滿心滿眼希望兄弟過得好,但誰又能坦然接受,兄弟過得比自己好出這麼一大截?
他的羨慕嫉妒恨,陸文且分外享受。
一顆心那是飄飄欲仙,嘚瑟到不行,“發啥財啊,我也就是隨便搞搞,狗順啊,聽哥一句勸,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我求你大爺!”
狗順一拳就砸了過去,陸文且靈活躲開,他不依不饒地又追過去。
嘴裡嗚哇亂叫著,“同樣都是兄弟,憑啥你有,我就不能有啊?”
“我也想娶個漂亮媳婦兒,還想買個帶院子的鋪麵……”
“當初你咋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難兄難弟苦了這麼些年,咋一有福,你就自個兒偷偷地享了?”
“我跟你說,今晚必須請客啊!沒兩壇好酒,這事兒完不了!哎呦……我這心,氣得生疼……”
陸文且爽快地同意了,“放心吧!等鋪子過了契,這頓飯自是少不了你的,到時你敞開肚皮使勁兒吃,撐死你都有……”
“陸文且,你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
“你才狗呢,你都姓苟!”
“你狗!你狗!”
看著他們倆自在隨意的相處方式,方雨桐也不由露出了笑意,自顧自地找了張凳子坐下。
沒多久,一個胖嘟嘟的小年輕,端過來一個托盤放在桌上,裡麵有茶壺水杯,她自來熟地洗了一個,就著熱氣兒,往肚裡灌了兩杯。
櫃台裡麵的掌櫃,對他們倆的打鬨,想來也是看得多了,並沒有過來多加乾涉,隻是偶爾抬一下頭,朝這邊看上兩眼。
陸文且兩兄弟你一拳我一腳,一番交流之後,狗順酸溜溜地問道:“說吧,手裡多少銀錢,想買個啥價位的?”
“不超過三百兩就行,我要院裡有水井的,最好房間多些的,還得地段好的,但不能太過喧鬨,我媳婦兒覺多,彆吵著了她……”
狗順聽得差點心疾發作,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腳,嘴裡嘟嘟囔囔地抱怨道:“三百兩銀子了不起啊?有個媳婦兒了不起啊?屁事兒還挺多!”
說是這樣說,心裡卻是扒拉開了,哪裡的地段好卻不喧鬨,價錢還合適的。
抬步來到掌櫃那兒,兩人低語了幾句,掌櫃目露驚訝,朝陸文且點了點頭。
陸文且瀟灑恣意地抱了抱拳,隔空回了個禮……
狗順從掌櫃那兒接過一大串鑰匙,就領著小兩口出了鋪子。
一邊走,一邊介紹手裡的房源,“長街東頭有一家,現如今鋪子裡還賣著布匹衣裳,生意不錯。”
“鋪麵後方的院子雖說不大,地段卻好,房主你也認識,那個成天混跡賭坊的兔兒爺……”
“他老子前腳剛死,他這做兒子的,後腳就把房契拿我們這兒來了,賣的價錢也不高,聽人說是為了給他那老相好……王鋪頭湊銀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