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四個人……
哦,不!
還有雜物間裡的方雪梅。
陸文且剛把院門插上,方鐵柱就像拖死狗一般,把她從雜物間拖了出來。
此時的方雪梅,已經麵無人色。
這幾日一天到晚餓著肚子,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方鐵柱才給她丟兩坨冰冷梆硬的米飯,等她一吃完,就立馬將她的嘴堵上,不叫她再有機會作妖。
方鐵柱綁繩子的時候,力道下得足,這幾天下來,她的手和腳,都壞死了,烏黑發硬,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腐爛味兒傳出。
更叫人惡心的是,這幾沒拉屎,但尿卻拉了好些,全拉在褲襠裡,又冷又臭,讓人忍不住捂鼻。
最難熬的是晚上。
家裡用的都是新棉新被,方鐵柱自然舍不得給她糟蹋,索性丟給她兩捧稻草,她就在那間陰冷孤寂的雜物房裡,生生熬了四天。
一被拖出來,她就看到了方雨桐。
還是這麼好看……
不!比在娘家的時候,還要更加耀眼。
一看就知道日子過得順心如意,陸文且那個臭街溜子,滿心滿眼都是她,那眸子裡的寵溺,叫她看得火冒三丈。
再看看她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雖說有過三個男人,但一個癱了,兩個掛了。
好不容易揣上的娃子,也沒了。
怎一個慘字了得?
她鼻孔張張合合,眸子裡的恨意,猶如一把利劍,狠狠地朝方雨桐射了過去。
奈何嘴裡堵著破麻布袋子,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要不然,她一定要用這個世上最惡毒的話語,去罵,去詛咒!
詛咒她方雨桐不得好死!
陸文且站在媳婦兒身前,把她那道怨恨至極的目光擋住,冷冷地說道:“再看她一眼,我便把你眼珠子扣下來。”
不等方雪梅做出反應,就猛然響起一聲厲喝……
“你打死你這個孽障!”
劉氏猛地撲到她身前,“劈裡啪啦”地一頓嘴巴子就扇了過去。
就這,還不能完全發泄內心的恨意,恨不能張嘴,活活咬下她一塊肉來。
方雨桐推了推站在一旁一臉漠然的大哥,“阿娘身子還沒好全,你快去給她熬藥,藥放在我房裡窗下的櫃麵上……”
“嗯。”
方鐵柱轉身離開。
劉氏還在發泄著,一邊打一邊罵,“那可是你阿爹啊!”
“你咋就下得去手?”
“你說,你還算是人嗎?”
許是不甘心得不到半點回應,又或是為了給方雪梅一個自辯的機會,好叫她說出一個,不得不殺了自家親爹的苦衷來……
劉氏一把扯下她嘴裡塞著的破布袋子,憤懣地低吼道:“我問你話呢!你自己說,你還是人嗎?!”
方雪梅張了張酸脹的嘴巴,“呸”出一口被扇出來的牙血,聲音沙啞地反問道:“阿娘,我可是您生出來的,也是您親手帶大的,是不是人,不應該問您自己嗎?”
接著,就把眸子投到方雨桐身上,一字一頓地說道:“方雨桐你個賤蹄子!”
“你給我等著,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兩眼一閉,把舌頭放在兩排牙齒中間,用儘全力一咬……
力氣之大,一下就把舌頭給咬成了兩截。
“唔!”
嘴巴再次張開,吐出一截舌頭,接著就是大口大口的血液。